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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前司的官署,原本是蘭臺所用。後來懿王之亂後,因蘭臺多位官員牽扯其中,這地方就被殿前司佔了,一直沒有歸還。
拱辰門外的風水寶地,莫過於這蘭臺舊址,從禁中過來,腳程快些只需一炷香。沈潤看看夕陽,沉下去了……長街對面的宮門上升起了燈籠。他合上手裡的冊子,曼聲打發兩個黃門:“你們去吧,我有貴客到。待我查閱過,明日再讓人送還你們。”
兩個黃門道是,微微俯下身子卻行後退,打磨得鋥亮的木地板上,倒映出佝僂的身形。
這殿前司的靜謐向來不長久,有人退出便有人進入。兩列小黃門捧燭從甬道兩掖過來,只眨眼的工夫,這巨大的,一半淹沒進黑暗裡的殿堂就明亮起來,那位錦衣華服的統帥在上首坐著,眉眼間疏闊的神情,彷彿世上沒有什麼是值得他去憂心的。
謝紓腳下匆匆到了殿門上,人還沒進來,先喚了聲殿帥。
沈潤面上敷衍得人很好,站起身從長案後走了出來,“我今日沒有巡視,竟不知道節使入禁中了。”走了兩步,便停在燈樹溫柔的光暈裡,有些明知故問式的,笑道,“節使臉色不大好,可是出了什麼事嗎?”
謝紓一臉灰敗的模樣,垂頭喪氣連連搖頭。外放的武將,這些年專注沙場點兵,應付帝王的責難上缺了油滑迂迴的心思,聖人把眼一瞪,他就背脊上走電,原本想好的話也沒說上,一場奏對下來,兵敗如山倒。
沈潤等的就是這個,比手請節使上座,“這裡沒有外人,節使有什麼話,儘可與沈潤說。”
謝紓撐著膝頭,緩了緩方道:“我的奏疏聖人看了,這項是沒什麼疑義的,我料聖人也樂見如此,畢竟關內關外我跑了二十來年,就算閉著眼睛,都能淌過藥水河。可這上頭平定,那上頭又起了波折,有人參我軍中弄權,對聖人出言詆譭,聖人才剛問起,實在令我惶恐得很。”一面說,一面拱起了手,“殿帥這回無論如何要替我解圍啊,只怪我太倉促了,要是面聖前先知會殿帥一聲,有殿帥從旁斡旋,三言兩語便也掩過去了。如今聖人面前,我有口難言,一味的辯駁又怕惹聖人躁怒,所以從禁中出來就直奔殿帥這裡,萬求殿帥替我拿個主意。”
所以這位節度使大人,也是把過河拆橋的好手,聖人剛召見他,他便急於擺脫負累,獨自一人進去晤對了。如果一切讓他這麼順利,又何苦壓他兩個月的奏疏!
沈潤含糊一笑,“我也有心幫節使,但聖人誤聽了讒言,節使要撇清只怕難了。”
謝紓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