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鷺下時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快眼看書www.kyks.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起眸來:“是陸卿啊。”
他命人賜了座,又將那些彈劾謝氏的奏摺都扔給他:“朕今日召你來,是想問一問謝家的案子,你尚書檯是何看法。”
他嗓音微啞,眼底還浮著淡淡的青,身上衣袍也扣得不甚齊整,陸升是過來人,一眼便瞧出是徹夜歡樂所致。心裡怒氣大盛的同時,又暗暗挖苦。
跟十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區區一個樂安公主便能讓他沉淪迷戀,失據至此。
他佯作認真地翻閱完那些原本由他指使所釋出的諫書,聲音卻十足的恭敬:“陛下,臣以為,謝家父子或許有錯,然此等罪狀,未免太過捕風捉影。即便為真,也不能令天下臣民信服。何況幽燕之事尚不明確,一切還是要等到吳公審明此案,自幷州返回再做處理。”
他口中的吳公,乃是御史臺的御史大夫吳琸,眼下正在北方協助萬年公主審理此事。桓羨神色微露不耐:“問題就在於,此案錯綜複雜,御史臺來來去去得來的也就那麼些供詞,毫無進展。”
究竟是沒有進展,還是沒有自己想要的進展。
陸升心頭蔑然,嘴上卻道:“衛國公為人正直,冰清玉粹,臣與他同僚數十載,也確不聞他有何對朝堂不滿之處,既然御史臺也沒能查出,此事或許確是常週二人誣告,還請陛下三思。”
“誣告?”桓羨似忍俊不禁,話音裡也透著譏諷。陸升心頭一顫,他已改了神色,似笑非笑道,“陸愛卿平日裡看著與衛國公不甚來往,聽聞早年曾向衛國公提議結親也被拒絕,鬧得不甚愉快,如今卻還為他說話。可見是患難見真情啊。”
“老臣不敢。”陸升佯作惶恐,起身而拜,其子陸韶也跟隨而拜,“老臣不過憑著良心說話做事,衛國公……在老臣眼中確非作亂之人。”
這話其實也說得不算違心,私底下他便曾與兒子商討過,朝中各族皆可為利益結為同盟,唯獨衛國公一脈不可。其祖父立下不世之功,若換了別的家族,哪有不恃功而驕的。偏他謝氏,門風清正,不求上進,反而急流勇退、一退再退,如今都快要退出權力中心了!
可即使是這樣,卻被誣作叛賊,不是為了強佔公主又是為的什麼呢。
他斟酌著,又補了一句:“不過,潔白之物莫能汙,若是謝氏真的無辜,臣想陛下也不會降罪的。”
字字句句皆是在為衛國公辯解,桓羨眉心掠過一絲毫不掩飾的厭惡。
“子期,你的看法呢?”
他轉向陸韶,目如淬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