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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聽到雷聲便會逃避似的走魂。
好像脫離了軀殼,那些痛苦悲傷就能消逝。
自此後,晏聆逼迫自己重新戴上“奚絕”的面具繼續活著,沒有讓奚家任何人看出破綻。
“尋到奚家的天衍地脈……”晏聆像是在決定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似的,支著下頜看著外面的雨百無聊賴地想,“我就金丹自爆,徹底毀了天衍。”
“不對。”晏聆很快就推翻這個念頭,“等元嬰好了。”
金丹期修為對尋常修士來說極其強悍,但對於天衍相紋的中州世家來說多如鴻毛,就算自爆也會被人阻攔。
他如今才十三歲便已是金丹期,用不了幾年便能結嬰。
“閒聽聲”雖然只有聽到萬物聲這個雞肋的能力,但終歸是靈級相紋,對尋常人來說窮極一生都達不到的程度於他而言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只要他想。
深秋已至,桂花盛開馥郁香味瀰漫整個諸行齋。
晏聆眸中無情無感,不再害怕生死,不畏懼環伺四周的虎狼,也不擔憂前塵未來。
將一切能捨棄的全部拋諸腦後,他已沒什麼能失去的。
晏聆安安靜靜聽雨。
門扉處盛焦突然從煙熅雨霧中撐傘而來,少年人身形正在疾長,前幾個月合身的衣袍已小了不少,他微微將傘抬起,和窗欞處的晏聆對視上。
晏聆的瞳孔倏地睜大。
剛才那一瞬間同奚家同歸於盡的勇氣瞬間被擊散,他茫然又近乎帶著一絲隱秘的怨恨看向盛焦,嘴唇發抖地輕動,問他。
“你來做什麼?”
為何要這時過來,硬生生讓他的無畏帶上一重枷鎖。
盛焦一怔,停在門口處猶豫半晌,突然轉身想走。
晏聆冷眼旁觀,看著盛焦離去的背影,心想:“這樣才對。”
這世間沒什麼能讓他牽掛留戀,只是相識兩三年的同窗罷了,連好友都算不上,憑什麼要成為他的枷鎖?
那一瞬間,晏聆的心瞬間被困在更深更重的枷鎖中。
只是盛焦的身影突然去而復返,將傘一丟快步走到窗欞處,把手中已經被他掌心溫暖裹得滾燙的珠子放在窗欞上。
晏聆愣了愣,困惑眨了眨眼。
盛焦並不看他,而是注視著用他所有積蓄挑選買下的幾顆漂亮靈珠,嘴唇輕動,低低發出幾個彆扭的字。
“禮、物……”
晏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