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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羅延困得哈欠連天只想趕緊倒頭睡覺,不得不打起精神回話:“照世子爺的吩咐,都安頓好了。”
晏清源點了點頭,那羅延猛地靈醒一下,猶豫問道:“世子爺今晚要留宿東柏堂?”
“我睡在哪裡,你管的越來越寬了。”晏清源淡淡掃他一眼,將崔儼呈上的計薄等一一收拾妥當,凝眉沉思了片刻,一旁那羅延拿眼角不住偷瞄著,等晏清源起了身,忙一腳跟上來,晏清源無聲揚手拒了,徑直去的方向正是東柏堂的別院。
入城時,歸菀先被送往東柏堂,她一個人孤零零來此,再未見媛華,一問那羅延方知是隨晏九雲回府了,更覺悽傷無助,卻是毫無辦法。
藉著燭火走進內宅時,也辨不清方向,這時暮色已經下來,最後一縷餘暉,盤在屋脊之上,是她今日所見的唯一亮色。直到被領進一處屋子,一抬頭,隱約可見大氣從容的“梅塢”二字。
正是晏清源親筆所書。
到了裡頭,兩三房舍,一明一次。明間設有一床,歸菀一時認不出名目。次間開闢作暖閣,沿北窗設有紫檀木條案,上面列了兩盆水仙。盡頭方擺了睡榻,懸著鴨卵青雙繡花草紗帳,靠牆立有山水屏風,再則書案上擺滿了各色筆洗硯臺,歸菀幾不能信自己的雙目:這裡的佈置幾和壽春城中自己房間的一樣。
一時有些恍惚,默默坐下來,不知不覺,成串的眼淚便淌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五絲文履驟然出現在視線之內,歸菀抬起臉,未能立刻認出來人,略一定神,才知道是晏清源。
他換了衣裳,身不披甲,緩帶輕裘的,再不見武將的半點氣息,倒像江東世家公子,襯著面如冠玉的一張臉,整個人竟是格外風雅從容的模樣了。
歸菀疑心自己見到了另一個人。
晏清源負手而立,嘴角噙著慣有的笑:“我去過陸府,見你閨閣素雅得很,大略照此佈置了,可還喜歡?”
他這個人,確自負可憎到極處,他真的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過麼?歸菀思及種種,一時間喉嚨又哽咽地無從啟口,避開他的目光,只暗安安靜靜坐在榻上,一聲不吭。
晏清源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捏過她的臉,腰間的雙龍玉首帶鉤就在歸菀眼前閃著瑩潤的光澤,他的嗓音發涼:
“我這個人,向來肯憐香惜玉,但若以為就此可有恃無恐,好孩子,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一張晶瑩小臉緩緩在他指間抬起,憂鬱哀傷地看著他,一字一頓告訴他:“我是肉體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