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昨夜明月到今宵 (第5/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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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了。丁零男兒骨子裡始終有一種對鮮血的渴望,他平日所讀的漢人經典似乎將他骨子裡的野性壓抑了下去,但是一聞到血的味道,他就仍舊是個丁零男兒。
平若若無其事地縱馬在包圍圈中巡視,手中長戟揮舞得虎虎生風,從敵人面前掠過,高聲問道:“怎麼不動手?來呀!既然被你們圍住,要殺要剮就隨便吧,我半句求饒的話也不會說!”
然而對方卻反常地沉默著,似乎對他的挑釁無動於衷,又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平若心中有所預感,但極目戰場卻沒有看見那個人的旌旗,他猜父親並不會出現在這邊。按照他一向的風格,大概此時正坐鎮中軍,策應各路大軍。也許這些人就是得了他的命令,要將自己斬殺在這裡。
然後平若聽見了那個聲音從身後不遠處響起:“阿若,還不下馬投降?!”
平若一聽那聲音渾身就如遭雷擊,巨震之下竟連手都抬不起來。他胯下的馬似乎也體會到主人震驚的心情,驀地頓住腳步,停在原地,不安地仰起頭來。
平若的馬和平宗的坐起本是一對父子。平宗驅馬緩步來到他們身後,吹了聲口哨,平若的馬便突然興奮地長嘯了一聲,轉頭朝平宗奔了過去、
平若猝不及防,被坐騎帶得轉了身才突然醒悟,他不願意就這樣被帶到父親面前去,大喊一聲,從馬背上躍了下來。
立時便有十幾個賀布鐵衛從平宗身後衝出來,長戟如密林樹枝一般密密麻麻地戳在他的胸口上。
平若躺在地上,眼睜睜看著指在自己胸前的兵刃在月光下泛著寒光,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那一日,在晉王府的廳事前,當著全龍城勳貴的面,也是這樣狼狽地跌在地上,被人用木杖固定住身體。
那是他一生一世都無法洗卻的屈辱,是他深深銘刻於心、寧願從此與這世間最強大的男人對抗也不肯妥協的全部緣由。每當他懷疑自己的選擇而在長夜中無法安眠時,只要回想起那一日的情形,想起將近千人聚集的庭院中,木杖擊打在他身體上的聲音在一片沉寂空曠中迴響。
那一片久違了的血紅色疼痛從平若身體深處泛了上來。當日受刑他就暗下決心,那一頓板子打完,他的債就還完了,他決不讓這樣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再發生第二次。
他大喊一聲,突然奮力攥住抵在他胸前的長戟,也不顧兵刃割破他的掌心,用盡全身力氣猛地一拽,將那兩名賀布鐵衛拽得向前跌出去,撞在一起。趁著眾人出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