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朵玫瑰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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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地推開紗門,抬起腳步,一邊邁著,一邊喊道——
師母——一步;
師母——兩步;
師母——三步……
我沒有覺得這樣往前走會走到師母的懷抱裡去,但事實就是這樣,當我走到師母背後時,她突然轉身把我緊緊抱住了。
一個銀色的夜晚,一個曾經浪漫和勇敢過的女人,就這樣再次展露了她特有的浪漫和勇敢。但這次的浪漫和勇敢似乎遠遠超過了前次(對我老師的那次),以致把她自己都嚇壞了,更不要說我。在我重新回到鋼絲床上躺下時,她不知怎麼的突然跪在我面前,要我發誓一切都沒發生,或者說一切都在夢中。
但不管怎樣,一切都已經發生了。而且,也許是無法分攤給別人的緣故吧,這個銀色的夜晚一直完整又牢固地盤踞在我心中,伴隨我度過了每一個白天和夜晚。誰知道要沒這夜晚我這一生會變成另外的什麼樣,但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這個夜晚我如同拾到了一筆不義之財,我將它秘密地存在銀行裡,多少年來我從未去動用過它,但它卻時時刻刻在動用我,對我發生點點滴滴的作用。
我永遠不會說我的這個師母是誰,但我要說,這個銀色的夜晚對我來說就是經典。而且,我想,我們每個人都有這樣的經典。與通常意義的經典相比,這些經典是個人的、秘密的,但除此還有什麼不一樣呢?
致陌生女人
我是去廣西河池走親戚的,初次出門使我對這次孤獨遠行有著莫名的懼怕。火車到湖南衡陽時,我的神色一定變得十分慌張,因為我將在此地轉車。深夜11點多鐘,月臺上人影稀落,我下得車來,甚至不知如何出站。出得站來,又不知如何辦理轉車手續。一位流動售貨員看我手上捏的是至河池的通票,告訴我應去“那裡”籤票。我順她手指方向看去,看到的是昏暗的夜色。我往昏暗中走去,走進了一條冷僻的小弄。走一會,我又懷疑地退轉回來,因為我簡直不相信這小弄能帶我去籤票的地方。
剛回轉兩步,我看見一個人影閃入小弄,橐橐地向我走來。昏暗中,我看不清她臉,只覺得嬌小的身材,甚至走路一衝一衝的樣子,都很像我一個表姐。我是決計要請教她的,所以一近身就主動向她打問。她看我一眼說,走吧,我也是去籤票的。她帶著我走,一邊和我攀談起來。她問我去哪。我說是哪。
她說,那我們不是一路的。
那我該去哪兒籤票?我停下來,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
她奇怪地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