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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鼓勵,他是贊成垂簾之議的,目的之一,是要藉此報復肅順。肅順的狂妄無禮,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尤以周祖培所身受的為最難堪。大行皇帝避難熱河以前,他與肅順同為協辦大學士戶部尚書,有時司員抱牘上堂,周祖培已經畫了行的稿,肅順裝作不知,問說是誰畫的行?司員自然據實回答,他居然會把周祖培的簽押塗消,重新改定原稿。累次如此,而且就當著本人的面。這樣不替人留餘地,所以周祖培把他恨如刺骨,凡可以打擊肅順的任何措施,他都是無條件贊成的。
這時他懷中已揣著一份奏請兩宮太后臨朝聽政的草稿,隨即拿了出來,遞向賈楨,一面說道:“請筠翁卓裁!”
賈楨接到手裡,就著燭火,先看稿尾具名,已有了周祖培和戶部尚書沈兆霖、刑部尚書趙光的名字。再看正文,劈頭就說:“我朝聖聖相承,從無太后垂簾聽政之典,”但一轉又說:“惟是權不可下移,移則日替,禮不可稍渝,渝則弊生”,接著發揮“贊襄二字之義,乃佐助而非主持”,建議皇太后“敷宮中之德化,操出治之威權,使臣工有所稟承,不居垂簾之虛名,而收聽政之實效。”這個奏摺有意避開“垂簾”的名目,實際上仍是建議垂簾,變成一種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把戲,文章實在不見得高明,賈楨有些不以為然。但是他的年紀也大了,懶得用心思,更懶得動筆,所以口是心非地連聲說道:“很好!很好”
“然則請筠翁領銜如何?”
賈楨看這情形,勢在必行,這個摺子上去,必蒙聖眷,富貴可保,落得撿個現成便宜,於是欣然答道:“當附驥尾。”取過筆來,端楷寫上自己的名字。
這一下真個是皆大歡喜。恭王算是放心了,明天召見,即使黃、週二人口頭沒有表示,有了這個奏摺,仍舊可以在諭旨上大作文章。把這出戏很熱鬧地唱了起來。
為了怕載垣、端華知道了這一夕的聚會,有所防備,既然大事已定,恭王便不必留賈、週二老多談,悄悄地仍舊把他們送了回去。但在他的別墅“鑑園”之中,卻是重帷明燈,徹夜不息,文祥、寶鋆、曹毓瑛、朱學勤這四個人,圍繞著他,整整商量了一夜,把所有的步驟,都仔細安排好了。
到了第二天午後,賈楨和周祖培都套車進了東華門,到內閣大學士直廬休息,等候召見。
兩位閣老都是六十開外了,身上病痛甚多,隨侍的聽差一會兒按摩捶背,一會兒進膏滋藥,忙個不了。看看剛交申時,淡淡的日影正上東牆,恭王匆匆而至,帶來了新的訊息,載垣、端華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