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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克知道,段立和謝秋歧的關係非比尋常,段立從來沒有帶過人回鄭家,謝秋歧是唯一一個,而且事事照顧、處處周全,簡直比親兄弟還熱情。但他從來沒想過這兩個人之間有情緣。
謝秋歧也從來沒說過啊,他都不隱瞞胡喬波的事情,為什麼要隱瞞和段立的感情呢?是他對段立沒有感情,還是段立對他來說太特別?特別到不願意和別人分享?
“特別”這個詞出現在鄭克的腦袋裡,讓他生生打了個冷戰。
遇到段立是謝秋歧人生第一次跌到了最低谷的時候。是段立照顧他、把他救出監獄,說休慼相關都太輕了,那是曾經滄海難為水,是人生若只如初見,是存在和精神上一塊不可逾越的碑石。往後,謝秋歧再有逆風摧折、再有攜手的夥伴,也不會有初次經歷那樣的銘心刻骨。
鄭克呢?他是後來者,一向自詡和謝秋歧風雨同舟出來的感情,卻到了段立面前不值一提。在非洲那段時間他為謝秋歧做了什麼?是謝秋歧在照顧他、周全他,想方設法把他拉扯出來。他和段立根本沒有資格相比,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鄭克不敢再往深處想了,他怕自己會絕望。
段立對謝秋歧有感情,那謝秋歧呢?對段立是不是也有過感情?如果謝秋歧覺得段立更值得選擇,鄭克甚至沒辦法反駁。有沒有可能,謝秋歧真的以為段立死了,不得不放下這段感情,最後才接納了自己。那如果段立回來了呢?謝秋歧會不會後悔這個選擇?
不,鄭克不可以讓謝秋歧離開,他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如果再沒有了謝秋歧,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就算耍手段他也不能讓謝秋歧離開!
從紀念堂回來,時間比謝秋歧預計得晚了些。
鄭克的表情是迷茫的,讓他察覺出不對勁:“怎麼了?談了些什麼?”
為避免再出現刑知非紐扣竊聽器被發現的事情,這次他們沒有竊聽,只定位了鄭克的位置,以防出現意外安德魯和牧羊犬可以快速找人營救。但具體談了什麼,外頭的人完全不知道。
“沒什麼,”鄭克捧著水杯有點心不在焉:“你猜得很準,鄭士華的確拿出了很誘人的條件,為的就是離開澳門。我按我們商量好的,假裝先同意了和他的條件,這樣他能放鬆一點警惕。”
謝秋歧擔心的是他:“提了什麼條件?你還好吧?是不是累了?”
鄭克突然扭過頭來看他,用奇怪的目光。謝秋歧被他看得一愣。
“秋歧,”鄭克開口:“段立和你之間有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