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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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下得去手,可最近他們總在一張桌子上吃飯,錢多樹多少算半個熟人,他動手時會下意識地收些力道,打也打不痛快。
他乾脆沒有再打,往前走了兩步,垂眼看著床上的人。
今天領完工資,他順便在商場買了電動牙刷,東西還在他臥室放著,像一個莫大的笑話。
明明是最後一天了,竟是這個結果。
說實話,有點失望,但也沒有太失望。
他一開始就覺得錢多樹夠嗆能完成約定,只是錢多樹前幾天的剋制給了他一點點希望,現在希望破滅在最後一步,他意外惋惜的同時忽然就有些能體會原主這些年的心情。
原主整個人就是一大寫的“垃圾”,唯有對父親的期盼像貝殼忍痛磨出的珍珠。
他努力做著父親愛吃的飯菜,每日小心翼翼地相處和討好,希望父親能儘快回到從前的模樣,然後一次又一次失望,一次又一次崩潰。
季少宴跟進來,抬頭打量他。
傻白甜沒有上次那麼陰沉,也沒有上次那麼火大,而是一種詭異的平靜。
那不是看父親的眼神,甚至不是看一個剛打過自己的施暴者的眼神。
如果非要形容,他彷彿是正站在一個完全不相干的立場上,審視著一個和自己完全不相干的人,神色冷靜得幾乎漠然。
為什麼?
就因為是第二人格?
季少宴看不懂,他覺得哪怕是第二人格,被父親這麼對待,也不該完全的無動於衷。
周黎沒出神太久,很快被身上的疼痛喚回思緒。
這頓打必須討回來,不然破例一次,後面將無窮無盡。他想了想,試著抬起錢多樹,發現這胖子分量太重,便迅速放棄,回臥室拿起手機給二哥發訊息。
這些小弟裡,二哥是離他家最近的一個,就隔著四棟樓的距離。
收到他的訊息,二哥快速趕來,進門看見鷹哥臉上的傷,眼眶都有些紅,怒道:“我草他媽的,他人呢!”
周黎道:“臥室。”
他已經換好衣服,說著拿起錢多樹扔在鞋櫃上的車鑰匙往口袋一塞,招呼小弟道:“走,幫我把他抬下樓。”
二哥一看這個陣仗,怒火瞬間一滅,謹慎道:“鷹哥,你想幹什麼?”
周黎道:“拉他去個好地方。”
二哥驚悚了:“你該不會想找地方把他埋了吧?”
他恨不得抱大腿,“哥你消消氣,咱不能這麼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