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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扣硌進了肌膚,堅冷的槍口壓緊後心,她終於崩潰,失控地尖叫起來,“不!菲戈!是我!”
塵封已久的名字迸落在空氣中,世界似乎靜止了。
禁錮的手臂鬆開了,林伊蘭虛弱地跌在地上,發顫的雙手掩住臉龐,“……是的,是我。”
或許是過度驚悸,又或許是因為受寒,她發起了高燒。無數人在破碎的夢境中一一浮現,嬤嬤慈愛的勸哄,母親溫柔的臉龐,娜塔莉熱情的笑顏,以撒傲慢的戲謔,還有父親……冷淡的綠眸依然帶著譏諷,卻奇怪地不再感到苦悶,反而變得遙遠而懷念。
有人在替她更換敷額的溼巾,擦去高燒的虛汗。苦澀的藥汁後總有一勺甘甜的蜜糖,模糊的意識讓她以為是嬤嬤,直到退熱後清醒,她才發現無微不至的照料來自修納。十年前他已經具備了極其優良的耐心,十年後依然未變。他替她測量體溫,定時喂藥,換下被汗水浸透的床單,像照料一個孱弱的嬰兒。她無論何時都能看見他的身影,似乎從未離開。或許他也不需要離開,他與她住在同一個房間,睡同一張床,只是極少開口。
她漸漸恢復了健康,有時在他睡著後她會側過頭,在黑暗中靜靜地打量他完美的輪廓。忽然他睜開眼,精緻的臉龐微微一笑,冷峻的唇線突然變得柔和,融化了禁制的氣質——這僅存在於她的想象。現實中他從來不曾微笑,一種無形的隔膜橫阻在兩人之間,比陌生人更疏離。
林伊蘭很清楚,她的存在是個意外的麻煩,令執政官倍感棘手。
這間房位於尼斯市政廳的頂樓,所有通道都由忠誠的近衛軍守護,防範的不是敵人,而是洶湧的民眾。連日來無數人在樓下聚集,如果不是鐵血近衛軍的威懾,恐怕已經產生了暴動。
佇立良久,她從露臺俯瞰下去。露臺很高,模糊的叫聲傳到這裡已被風吹散,但她能猜出人們在喊什麼。
燒死魔女。民眾在反覆呼喊。
密集的人群猶如螞蟻,挾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她幾乎可以預想,一旦執政官被魔女迷惑而站在這股力量的對立面,憤怒的人群將毫不猶豫地推倒昔日敬若神明的偶像,讓他與魔女一道化為灰燼。
凜冽的寒風撕扯著衣角,她獨自看了很久,忽然被人握住手臂,拖離了露臺邊緣。她回過神,修納正盯著她,指間扣得很緊,幽暗的眼眸中竟似有一絲恐懼。
林伊蘭茫然地望著他。修納很快恢復了常態,淡淡道:“進去吧,外面風很大。”
她順從地走進去,修納隨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