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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雖然我個人認為這種想法是反社會的。但你老是這樣:如果被禁止做某件事,你就更想去做——根本不管你原本是不是想這樣做。我沒辦法把它解釋得很清楚,不過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我真正想要的是有所成就!做個偉大的雕塑家……”
“那只是因為你對拉馬爾有一股熱情……”
“才不是。喔!弗農,你為什麼這麼煩人哪?我想要有所成就——一直都是如此!我以前在普桑修道院就這麼說了。”
“這真怪,”弗農若有所思地說,“賽巴斯欽那時候也常說他現在說的話。或許人的改變不像他們自己認為的那麼多。”
“你要娶一個非常美麗的人,然後永遠住在普桑修道院。”喬略帶輕蔑地說道,“你不會到現在還認為自己畢生的野心就只是這樣吧?”
“那樣算是不錯的啦。”弗農說。
“真懶惰——徹頭徹尾的懶惰!”
喬一臉不耐煩地注視著他,她跟弗農在某些方面實在很像,在其他方面卻又這麼不同!
弗農正在想:“普桑修道院。再過幾個月,我就滿二十一歲了。”
此時他們正好經過一個救世軍集會。喬停下腳步。有個瘦削、臉色蒼白的男人站在箱子上說話,聲音又高亢又粗野。
“為什麼你不會被拯救?怎麼不會?耶穌要你!耶穌要你!”他在“你”字上加重了語氣。“沒錯,弟兄姊妹們,聽好了,你也要耶穌。你不想承認這件事,因為你背棄他,而你害怕了……沒錯,你在害怕,因為你實在太想要他了……你想要他,卻不自知!”他揮舞著手臂,蒼白的臉閃耀著狂喜。“可是你會知道……你早晚會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永遠逃避的。”他慢慢地,幾乎語帶威脅地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向你說,今夜必定要你的靈魂[3]……”
弗農微微哆嗦著避開了。人群外圍有個女人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啜泣。
“噁心,”喬說道,態度非常傲慢,“不正派又歇斯底里!就我來說,我看不出有理性的生物除了成為無神論者以外,還能有什麼選擇。”
弗農只暗自微笑,什麼都沒說。他想起一年前喬每天早起做晨間禮拜,有點做作地堅持在星期五吃水煮蛋,著了魔似的聆聽聖巴塞洛繆教堂英俊的卡思伯特神父講道:有點無趣,卻嚴守正統教條;該教堂以“嚴守教規”到連羅馬教廷都比不上而聞名。
“我很好奇,”他大聲說道,“被‘拯救’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