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吃蘋果的特權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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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近藤直子
像所有的藝術作品那樣,殘雪的小說是發問,不是回答,也不是那種發問等於回答的反語。它對每個讀者產生不同的距離,一方面強烈地吸引他,一方面強烈地拒絕他。可是,如果能問得出的問題應該能回答的話,殘雪的問題也應該能回答。追蹤別人的文字序列,不外乎是追蹤自己的記憶。問題的回答也只能在自己內部找。但是,要回答殘雪的問題,也許要走到自己盡頭的再那邊、連自己不曾意識過其存在的層次。因為殘雪的問題是從那種層次發出的。她說:
我覺得關於這十來年,關於以後,我可以說出一些話,這些話是一般人不曾意識到的,不曾說過的,我想用文學,用幻怒的形式說出這些話。一股抽象的、又是純情的東西,在我內部慢漫凝聚起來了。我開始寫,一天寫一點,並不完全知道為什麼這樣或那樣寫,只是死死地執著於自己的天堂,反覆玩味,自得其樂。
她跟我也這麼說過幾次:
我寫完的時候也不明白自己寫的是什麼。過了一段時間,有時過了半年後,才明白的。
殘雪的小說對她自己來說也是髮間。使讀者困惑的那遙遠的距離,首先是對她自己的。也許應該說,她為了產生其距離才寫。至少,她想寫的不是好文章,不是經過周到思考的、結構巧妙的、很有道理和說服力的、甚至很美的文章。寫文章的人都知道,好文章是陷阱。它往往將連你自己都欺騙,使你相信它就是你,你就是那麼有道理、那麼肯定、明確,而透明的存在。其實,你一面自願去上它的當的同時,一面感覺到一種內疚,彷彿你在說什麼謊似的,彷彿你越努力接近自己,努力和自己一致,就越限制自己、背叛自己似的。殘雪與其去寫那種好文章,不如去寫誠實的文章。她放棄對筆的幻想支配權,讓筆比自己先走,聽其自然,以便來試圖見到更全面、更模糊、更陌生、更遠因此才更近子自己的自己。殘雪寫的是什麼?看來,殘雪已經找到了某種回,即使那回答也不一定能用好文章寫出來。
那麼,對我們,殘雪的小說是什麼?以下列舉的是世界報刊上刊登的一些讀者的回答,或者在尋找回答過程中的感想斷片。
殘雪確實是個罕有的怪才。好的才能表現為她的文學上的特立獨行。但反過來,一心追求特與獨會不會成為一種框框呢?—有才氣的殘雪確實沒有重複任何人,除了她自己。—王蒙(中國《丈藝報》1988年7月4日)
女作家殘雪,作品呈現的世界更是錯亂的、分裂的、對被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