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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轍沒有開車回來,一大一小打了輛車去機場。
路上裴轍一直在回資訊,看上去比在家還要忙。中途接了個電話,裴轍說的不是中文,姜昀祺豎起耳朵練了下聽力,結果零分。不過裴轍聲音很好聽,語速比平時慢些,聲線裡的磁性入耳更明顯。姜昀祺能夠感覺到裴轍在措辭方面很謹慎。
算不上是好天氣,大風陰天。行道兩旁樹幹光禿禿,枯黃落葉被風捲起,高高飄著。
裴轍側影虛虛映在車窗玻璃上,姜昀祺出神望著,右手食指描了描。離得近了,熱氣噴上玻璃,氤出小片白霧,影子被覆蓋。
姜昀祺回頭看了眼裴轍。
坐身旁的人稍稍低頭,眉宇間有思索痕跡,視線匯聚一處,眸光專注而深邃。
姜昀祺沒打擾,轉頭繼續看車窗玻璃。空氣乾燥,霧氣眨眼就沒了,先前虛影似乎更加清晰。
裴轍電話一個接一個。
姜昀祺聽一會走神一會。
早起之後,昨晚的記憶在腦海斷斷續續,眼下似乎是一個能夠獨自回味的時間。姜昀祺四處扒拉,翻出幾個月前裴轍生日的記憶盒子,將兩處記憶一起放了進去。然後抱著盒子,一個人笑很久。
就像一場全身麻醉。
快一點,兩三天清醒。慢一點,十幾二十幾天。
姜昀祺知道裴轍酒量不好。那杯酒對聞措來說或許不算什麼,但對裴轍而言,就是一杯倒的事。
所以裴轍輕易不會喝酒。
姜昀祺對著窗外傻笑好一陣。慢慢琢磨出,原來後勁大一點的酒,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裴轍電話掛了有段時間。
樂呵呵盯著玻璃走神的姜昀祺沒有絲毫察覺,當然也沒有注意之後裴轍望向他的視線。
這樣一路無話。
到機場,姜昀祺積極拿行李。裴轍由他,牽著人防丟。
上了飛機姜昀祺才試探問起此行目的。
裴轍還想逗他,一本正經:“在家不是說了嗎?”
姜昀祺愣住,嚥了咽口水,“沒、沒啊……”
裴轍笑得很不厚道。
兩次三番,姜昀祺就有點生氣了。
“裴哥你多大了?”姜昀祺學宋姨說話。
“我多大你不知道?”
裴轍嘖了聲,難得的隨意模樣,眼底笑意不純粹,有點壞。
“……我回去告訴宋姨。”
姜昀祺詞窮,奶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