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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得寫。
謝雲苔就告訴他,這兩天安西冷了。風颳得厲害,出門走一走都覺臉吹得疼。夜裡窗外也風聲嗚咽,攪得人心神不寧。
“沒人抱著我睡覺,風聲聽來更冷了。”
她把這句話直截了當地寫了上去,反正也不會有外人看。
信封封好著人送走,謝雲苔輕嘆一聲,又往案頭的小木筒裡添了根竹籤。
這是她拿來計數的竹籤,每日添一支,算他離開了多久。
望著木筒愣了會兒,謝雲苔將它拿起來數了數,原來也沒過多久,將將十來天而已,只是在她心裡已如斯漫長。
原來相思是這樣的感覺呀。
她曾在書中讀到過男女之間的相思,用文字書來,旁觀者總會覺得是酸甜的、微苦的。現下她倒沒覺出什麼酸甜,也沒覺得多苦,只覺日子變得很慢,也很靜,心裡總莫名覺得缺了點什麼,空空蕩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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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夜幕再度壓下來,一切復又變得悄無聲息。許多爭端原就只是在暗中湧動著的,明面上總是一派平靜,只是一處處安靜的豪門深宅之內,關上門的人們各自是喜還是愁就只有天知道了。
宮中,六皇子的院落不知不覺已變得與從前有所不同。從前這裡總是冷清得很,除卻阿才就只有三兩個宮人,院中草木疏於打理,逐漸也變得凌亂不堪。
眼下,宮人雖仍是不多,但草木一應被精心打理過,廊下原本脫了漆的柱子也已上好了新漆,宮中下人們察言觀色的本事可見一斑。
然六皇子一時並無心思為此高興,幾乎大半日都在屋裡踱著。床邊的木架上搭著一身玄色的天子冠服,正合他的身量。
這是今日晌午偷著送進宮來了,經了幾道手才到他手裡。眼下皇位尚無定論,皇長子已起兵返京,殷臨晨雖看似離皇位只一步之遙,近幾日卻禁不住地退縮,沒膽量直接坐到那皇位上去。
擁護他的朝臣自然著急,這身冠服便是他們送來的,箇中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在催他儘快登基,穩住局面。
殷臨晨心裡慌著,舉棋不定。冠服厚重的玄色都因此變得刺目,讓他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這些日子,他的心潮實也起伏了幾番。
最初對七弟下手時他不免是有些慌的,到底是一條人命,又是這麼多年來雖算不上和睦卻也一直叫他六哥的人。阿才去辦這事那天,殷臨晨一徹夜都沒睡,在床上輾轉反側,一陣陣地出冷汗。
直至幾日後七弟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