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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江南局勢波譎雲詭,那一件件棘手之事仿若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層浪,惹得京城諸多勢力皆投去關注目光。訊息仿若靈動的雀鳥,順著隱秘的枝丫,飛入那些訊息靈通之人的耳中。在這暗流湧動之際,北靜郡王府內,氣氛卻凝重得近乎壓抑。
水溶一襲月白錦袍,身姿挺拔地坐在書房雕花梨木椅上,手中緊攥著剛送來的加急軍報。他眉頭緊鎖,平日裡那如春日暖陽般溫文爾雅、和煦明朗的面容,此刻仿若被烏雲遮蔽,全然沒了蹤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陰沉冷峻,眼眸中幽深得仿若藏著化不開的墨色。
“甑家竟被軟禁,臨安侯也無端被抓……”水溶喃喃自語,聲音低啞,透著一絲平日難見的焦灼。那本是江南望族、根基深厚的甑家,樹大根深,枝蔓幾乎纏繞江南官場、商圈的每一處關鍵角落;臨安侯更是手握重權,跺跺腳都能讓一方地皮顫三顫的人物,如今卻一夕間深陷泥沼。水溶心裡清楚,這絕非偶然,背後定是複雜勢力的角逐拉扯。
他踱步至窗邊,手指無意識地叩擊著窗欞,一下又一下,節奏紊亂,盡顯內心的煩亂。這股愈刮愈烈的狂風,起於江南,可勢頭之猛,路線之偏,誰也不敢斷言會不會一路呼嘯著燒到京城。而那深陷旋渦中心的甑家,往昔同北靜王府也時有往來,逢年過節,禮單上的珍玩、古籍皆彰顯著兩家不一般的關係。水溶攥緊拳頭,額上青筋微微跳動,滿心憂慮:甑家此番遭難,會不會如拖船的鐵錨,一點點將自己也拖入這兇險的泥潭?
沉默良久,水溶深吸一口氣,極力平復情緒,轉頭對身旁侍從沉聲道:“請王妃過來!”語氣雖竭力沉穩,卻仍透著幾分急切。
北靜郡王妃身著一襲藕荷色繡銀絲牡丹的錦緞長裙,蓮步輕移,裙襬微動間,盡顯溫婉風姿。她出身顯赫,乃是甑家老太君的嫡女、甑應嘉的親妹妹,自小養在深閨,研習琴棋書畫,才情與謀略兼具,舉手投足皆是大家閨秀的儀態。
此刻,聽得王爺傳喚,王妃心下已隱隱有了不安的預感。她平日裡最是端莊持重,可此刻也顧不上許多,只匆匆帶著貼身丫鬟,沿著王府抄手遊廊快步趕至書房。跨進房門,瞧見水溶神色冷峻,往昔的溫潤全然不見,王妃心猛地一沉。
“王爺,您找妾身所為何事?”王妃輕聲開口,聲音軟糯,試圖以溫婉之態稍稍驅散屋內凝滯的凝重氣息,可出口的話語仍帶著一絲顫音,洩露了她心底的緊張與不安。抬眸望向水溶,目光滿是關切與探尋,似是想從他神色間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