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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的有兩件事。詩集《夜的慰藉》中有許多是獻給朋友的,其中一些朋友是猶太人及流亡者。再版時,他們問我,是否同意刪除這瑕疵。我很喜歡這本集子,想搶救它,於是同意刪掉獻詞,但不只刪了他們不喜歡的,而是全部刪除。《歌爾德蒙》情況就不同了,書中有幾行寫到德國中古時期的反猶主義和殺戮猶太人的情況,刪掉這幾行文字意味著對納粹的讓步,這我們絕不該做。於是《歌爾德蒙》也和《沉思錄》一樣消失了,直到德國戰敗後才得以重見天日。
在我與你的關係中,同情和憂慮總是扮演著一定的角色,從前是,現在也是,可是這絕非那種強者對弱者、有保證者對無保證者偶爾感到的那種同情。事實是,在你看似受到危害受到折磨需要保護時,我在你的整個人和你的苦難中感受到一種與我自己相似的氣質。我有時近乎憤怒地想,你該強硬一些,多一點自衛和攻擊,少一點忍耐和屈服,但是令我產生同感的、我內心深處理解的恰恰是你的不剛強、你的忍耐和屈服,贏得我心的也恰是這一點。有時我會喊道:“彼得,強硬一點!”然而,我之所以對你心儀,正因你並不那樣。
你的生活同我的大異其趣,你過的是馬不停蹄的生活,人物、旅行、訪問、電話,永遠佔用著你,你像離心器轉動時那樣被捲走了。很多人這樣生活著,大多數人這樣生活著。然而你忙而不亂,你從未讓我有心神不寧的時候,我見你總是身負重擔忙碌不堪,卻從未見你不耐煩。你深深植根於基督精神,身上卻也有東方寧靜的氣韻,有道的氣息,你與內在,與世界的心臟有隱蔽的聯絡。我將常去探究你的這一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