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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元秋睜開眼,眼瞳微溼,透出一種溫潤明淨之感,猶如初春時沾染薄雨的草木。她攏起溼淋淋的衣袖,讚賞地瞥了陳文鶯一眼,道:“不錯,你很有眼光。”
不想洛元秋會如此回答,陳文鶯呆了呆,隨即捧腹大笑起來,險些一腳滑倒,攀著池沿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洛元秋扶了她一把,囑咐道:“好了好了,你別嗆著水。”
陳文鶯笑了一會,眉宇間陰鬱之氣也跟著消散去些許,她靠在洛元秋身邊,撩起衣袖,露出右臂,道:“你看。”
洛元秋低頭,只見陳文鶯光潔的手臂上有一個鮮紅的印記,咒語扭曲,微微凸起,形如一隻緊閉的眼睛。她伸手摸了摸,問:“痛嗎?”
陳文鶯眉頭緊皺,臉色發白,答道:“痛,就像火燒一樣。從前還好,倒不像現在這般,不分白天黑夜,都痛的厲害。”
洛元秋看了一會,小心地為她把衣袖放下,道:“血咒就是這樣,吸取人的血氣漸漸成勢,自然少不了一番折磨。”
“是啊,就是這樣。”陳文鶯自嘲般說道:“從小到大,我爹孃不知帶我看了多少高人,始終解不開這道咒。後來遇見了我師父,虧得有他,用了些秘法壓制住了這血咒,不然我到底能不能活到現在還未可知……”
洛元秋心中一動,突然有些懂得陳文鶯,她性格如此張揚,怕也與此事脫不了干係。這種不知自己何時會死的感覺,就像是風中燭火,將熄未熄。在歸於寂滅之前,始終懷著對死亡的恐懼,日復一日活在惶然之中。
洛元秋握住她的手安撫道:“這有什麼,你別害怕。曾經我師父與我說,我可能活不過十六歲,起先我也難過了幾天,後來一想,能活幾年算幾年好了,先把沒吃過的東西都吃上一遍,然後該睡就睡該玩就玩,其實這樣也不錯。”
修行之人向來有生關死劫一說,是命數之中無法避開的劫難。民間亦有此種說法,孩童生來體弱多病,每逢年關便逢一劫。故而陳文鶯不作他想,撲哧笑出聲,道:“是嗎,還有這種事?那你今年多大了,想必定是過了十六了吧?”
洛元秋心想:“那真是比十六多了太多太多。”但她不細說,嘴上含糊答了一聲。
陳文鶯掰著指頭算了算,認真道:“你看起來比我小,我猜,應該有十七八了吧?”
洛元秋捧了水潑在臉上,道:“不止,我可比你大。”
陳文鶯笑道:“你可別騙我,你這話說的就像我家那幾個堂妹堂弟,總不願承認自己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