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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主張把設計師請到了家裡。
徐翹身體不舒服,又被程浪氣得不輕,到現在太陽穴還直抽抽,做首飾也頗有些興致缺缺,把梁鵲叫到書房後就裹著絨毯窩進了沙發,整個人蜷成軟趴趴的一團。
梁鵲站在旁邊舉著平板,勻速滑動螢幕,一邊觀察她的表情,連張姨端來的果盤也沒心思吃。
畢竟金祿上下都知道,這位大小姐的審美是出了名的難迎合。
徐翹面無表情地看完十幾張設計稿,掀了掀眼皮:“今年搖滾色調的風很大啊。”
梁鵲心裡打了下鼓。
畢業於佛羅倫薩珠寶設計學院,處子作即登上佛羅倫薩國際設計雙年展,三十歲不到穩坐金祿珠寶創意總監之位——她的履歷在這個圈子裡稱得上漂亮至極,甚至不少同行都不理解,憑她的資質為何願意屈就於金祿。
可每每面對徐翹,她那些人前的光鮮好像全都變得不足為道。
或許是因為,那件令義大利名流讚不絕口,助她一舉成名的處子作,其實是源於徐翹的“指點”。
當年不到二十的徐翹對她的作品發了一通牢騷。她從起初不屑一顧,認為這位眼高於頂的大小姐外行說教內行,到意外發現,照徐翹的思路修改的效果出奇驚豔。
所以即便這位熱衷享樂的千金,後來只是在國內潦草地念完了本科,連出國深造都用“好辛苦哦懶得去”拒絕,她還是無法忽視她那些看似雞蛋裡挑骨頭的意見。
斟酌一會兒,梁鵲說:“確實跟了一波風,創造熱點畢竟需要機遇。”
徐翹攤攤手:“跟得上風總比望塵莫及好,我沒說跟風不行,但光打著濃墨重彩的噱頭,盲目跟風到連基本技能都丟掉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梁鵲一愣。
徐翹隨手指指螢幕上那款葉形胸針:“那麼重的玫瑰紅,搭在淺色系的春服上不得搶主體風頭?為什麼不應用漸變?”
她懶懶抬起胳膊,用食指滑了兩下螢幕,又點點那款水滴形鑽戒:“這祖母綠鑲在白金戒環上不嫌突兀?為什麼不在兩邊各添一顆淺色的副鑽完成色彩過渡?”
徐翹針針見血地一路翻一路懟,語速快到讓人全程插不上話。
等她歇下來,口乾舌燥地叉了塊火龍果吃,梁鵲才有機會開口。可細一思量,卻發現竟然無可反駁。
“我馬上回去改稿。”她死死捏著平板說。
徐翹擺擺手示意走吧,等人離開,帶著諸事不順的怨氣栽進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