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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素雅的音樂在小小咖啡館裡迴盪。
山尖兒僅剩的一縷陽光透過林榆涵的髮絲，為髮梢染上一層橘黃。
晚霞很美，至少寧修這麼覺得。
林榆涵手指繞了繞髮絲，喃喃開口。
“寧修，你們觀裡的道士能娶妻嗎？”
林榆涵自從畢業後，對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心思已經淡了，但現在寧修突然出現，而且貌似還有不小的勢力，林榆涵心底是願意和寧修再次交往的。
寧修也沒想到對面的女孩會說出這樣的話。
兩人之前的關係更像是找個伴兒，而不是愛情。
現在林榆涵顯然是想跨出那一步，至於原因，寧修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沉默少許，二人四目相對。
“觀中自由自在，規矩多是約束下人，倒是沒說不能結婚生子。”
林榆涵聽完心中歡喜，繼續說道：“意思是你能結婚咯？”
她沒有說想要和寧修結婚，但寧修明白她的意思。
寧修雙眼眺向遠方的涪水，河面微波徐徐，寧修的內心也泛起波瀾，只覺得還是提刀殺人更自在，他沒有去看林榆涵的雙眼。
“修道不是念經，是和人爭，與天鬥，道不成何以成家呢？”
“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死在沒人知道的地方，我不想留一個人白白牽掛，至少不是現在。”
林榆涵臉上一怔。
“我不懂什麼修道，那你還會回來嗎，也許我會等你也說不定。”
寧修沒想到林榆涵會這樣說，轉頭看著林榆涵的雙眼。
“當然會回來，只要我沒死的話。”
心中漸漸平靜下來，寧修知道自己現在的追求是什麼，從他修習天魔大法時就註定和林榆涵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要麼是他早早死在求道途中，要麼是千百年後回首發現昔日佳人早已成一捧黃土。
在這個沒有炁的世界，如果不能修行，那普通人又能活多久呢，就算是傳給林榆涵魔功，沒有炁的加持，她又能活多久呢，到時候對兩人都是折磨。
寧修對眼前的女孩確實有喜歡，但是還沒到能讓他不顧一切的地步。
他選擇在痛苦到來之前就結束。
這樣對兩個人都好。
說完這些，彷彿兩人都沒有了再談下去的興致，只是靜靜的喝著咖啡。
沒多久林榆涵提出要回家，拒絕了寧修相送，獨自一人離開了咖啡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