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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常理。可是怎麼辦?她是沒有辦法。誰願意過得這樣動盪呢?她只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她也需要平靜的生活。她情願對著一盆花、一棵樹坐上一整天,也不想為了同她沒有太大關係的紛爭奔波操勞。
馬車到底比羊車快很多,路上有不平整的地方,車輪碾過去,人都蹦起來半尺高。她抓著車圍子,恍惚有種逃難的錯覺。看窗欞外的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彌生心裡感到空前的乏累。其實就此遠走天涯,未嘗不是個好結局。如果能帶他一起走,他們兩個隱居世外,再也不計較朝堂上的得失,那對大家不是都很好嗎?
她被突然產生的念頭感動了,覺得看見了希望。走出那個牢籠,勸他放棄名利,她想試試。萬一成功了呢?成功了百年就可以沒有後顧之憂,成功了他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這樣想來簡直就是絕妙的主意!
她探身朝外看,渡過洛水出平昌門,再往南人煙逐漸稀少了。記得以前他提起過槐花林,那時候她並沒有太上心,沒想到他果真把那片林子買下來了。只是初冬時節,葉子都落光了。十里槐林在暮色裡延伸,枝丫縱橫,難掩蕭索之意。
車子上了一條筆直的小路,銅鈴叮噹裡往前奔去,漸漸有亮光撞進視野裡來。一簇簇火紅的燈籠高高挑在枝頭,把這凋零的冬季裝點出別樣妖嬈的味道。
槐林深處有棟屋子,大木柞,黑瓦白牆紅抱柱。彌生走得更近些,看見門前的臺階上站了個人,依舊是白絹紗的廣袖襴袍,習慣性地攏著兩手。見馬車杳杳駛來,臉上露出輕淺的笑意。待車停穩了,他上去開車門,門後的人攏著風帽,整張臉都掩蓋在茸茸的鑲邊後面。他認得這件大氅,雖然叫他有點不痛快,也不好立刻發作出來,只是隱忍著,將她一把抱下車。他沒打算讓她自己走,乾脆一氣兒送進屋子裡去。
彌生被他放下來的時候有點尷尬,呆站在地中央不知所措。他也不言聲,把她的氅衣解下來,推開窗就扔了出去。她哎了聲,“我的斗篷!”
他斜了她一眼,“到我這裡來,穿著他的行頭,你這是打我的臉嗎?”
她囁嚅了下,“那又怎麼樣!”
環境對人的影響其實很大,她在宮裡可以義正詞嚴,因為那宮闕給她壯膽,時刻提醒著她的身份,她自然而然就能擺出威儀來。可是一旦離開那裡,感情上沒有了支撐,她還是那個不怎麼上進,甚至有點唯唯諾諾的笨學生。
他踅過身去,“你不是有事來找我嗎?先帝看著,那可什麼都做不了。”
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