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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朱理學中,最重要的是規訓婦女要從一而終。
至於讀書識字,其實並沒有說什麼女子不能讀書識字。
但是,對於各種理學的歪曲一直就有。
如問:有孤孀貧窮無託者,可再嫁否?
程頤答曰:只是後世怕寒餓死,故有是說;然餓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
這是後人對程朱理學十分片面的說法。
因為無論是程頤還是朱熹,對改嫁都十分人性。
朱熹覺得,夫死而嫁,固為失節,然亦有不得已者,聖人不能禁也。
而程頤對自己外甥女也是,女兄之女又寡,公懼女兄之悲思,又取甥女以歸嫁之。
但是,因宋朝改嫁對女子極為寬容,演變出了女子嫌貧愛富,改嫁風氣極盛。
然後才有了朱熹所言,若是夫不才,不能育其妻,妻無以自給,又奈何?這似不可拘以大義;只怕妻之慾離其夫,別有曲折,不可不根究。
其理也很簡單,就是嫌貧愛富不可取,要究其根源所在。
這也是薛瑄所掙扎的地方。
一個是女子的名節,一個是保持客觀理性。
從元朝走向鼎盛的理學,和儒學一樣,被宗教化,極端化。
在這種情況下,王陽明的心學將其推向最高峰。
朱祁鈺並不懂那麼多,他也是隻是認為,儒家各類學說,就是統治者的工具。
但是,他清楚,程朱理學的鼎盛,是在元朝鄉紳土地兼併的最高峰。
而程朱理學也一樣,再次昇華的時間點在明後期,也恰巧是鄉紳土地兼併的頂峰時期。
因而,這個統治者,其實並不單純指向帝王。
清代呂留良就將此為武器,以批判私心,批判功利,去批判統治階層。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病死後,被剖棺戮屍了。
至於這薛瑄,在北方開創了河東之學,和之後王陽明,可以說是承上啟下了。
“朕欲命你左僉都御史,如何?”
朱祁鈺聽到薛瑄說自己不是迂腐之人,有些不相信,但還是回到重點。
僉都御史,正四品。
薛瑄之前擔任的大理寺少卿,也不過是從四品,可以說是升官了。
聞言,薛瑄為難看向聖人,這僉都御史是都察院的職位,之前冤枉自己的人,現在就是都察院的長官。
這不就是中庸之道嗎?
“臣,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