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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下午,我都因為米楚的事而坐立不安。
手上跟進的一本圖書已經差不多到尾聲,只剩下最後一道送審程式,只要不出錯就算完成了。我開啟文件,看著印表機循序漸進地打出一張張稿紙,空白的A4紙被油墨填滿。每個人出生時,也像這些白紙一樣,潔白無瑕,命運的手在上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地塗畫,躲不開的災難成就了天譴,逃不開的深愛淪為了宿命。
唐琳琳說,洛施,你精神不好就不要勉強自己,回去休息吧,我替你看著。
我猶豫了一下,衝她點了點頭,以我現在這樣的狀況,確實無心工作。
拜託了唐琳琳幫我照看,然後跟主編請了假,收拾東西,走出公司。
走出公司,不知道可以去哪裡。我漫無目的地飄蕩在大街上,與陌生人擦肩而過。以前逃課時也有過這樣的清閒,不過那時米楚總是陪在我身邊,她有說不完的話題,抱怨這狗血人生,說她那良心被狗吞了的爸爸,酒吧裡一擲千金的小開,西街頭每天開摩托車的少年。
那時我總嫌她吵,現在,當我孑然一身時,卻又覺得寂靜得想要瘋掉。大街上的繁華熱鬧,好像無聲的舊電影般,與我無關,擦肩而過。我拉緊身上的衣服,突覺周身寒冷。
天陰得像那個沉悶的午後,媽媽在電話裡的嗚咽再次迴響在我耳邊。趕到醫院時,爸爸的肩膀血淋淋的模樣,以及他臉上的痛苦和隱忍。
想了想,我決定買張車票先回去。
車站南來北往的人群,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習慣性的漠然。
我喜歡的歌手曾唱,每個人都是單行道的跳蚤,每個人都皈依自己的宗教。
一路上有人白頭到老,有人失去青春年少。
有人在回憶裡微笑,也有人為了明天而煩惱。
售票員冷冷地問我到哪裡。我正欲開口,手機卻響了。
我看著手機上不停地閃爍著蘇冽的名字,忙不迭地接起來。售票員睨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買票就往旁邊讓讓,不要擋著後面的人。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較勁她的態度,只是拿著電話,低落地走出售票廳。
蘇冽問我,你在哪裡呢?
我說,火車站,想回去看看爸爸。
蘇冽頓了頓,問道,洛施,你是在逃避嗎?
我靠在售票廳的欄杆上,在聽到她的這句話時,竟然發現自己失了聲。
她沒有理會我的沉默,說,都邁出了第一步,難道你又想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