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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嫌他不合時宜,不會介意接收他倒垃圾般傾瀉的負面情緒——只會心疼他,一邊手足無措地安慰,一邊認真抱抱他。
陳裡予這個人,看起來總是冷漠又波瀾不驚,其實並不太擅長處理自己的情緒——他只會忍,能忍住的時候閾值極高八風不動,忍不住還是會崩潰,用最直白的方式不熟練地發洩痛苦。
他看到江聲的時候還是哭了,眼眶紅紅的,啞著聲音要他抱,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江聲被他嚇得不知所措,手忙腳亂地放下蛋糕摟住他,問他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陳裡予不說話,只是哭,肩膀顫抖著小聲抽氣,小動物似的發出低弱的“嗚嗚”聲,幾分鐘後連這樣輕微的動靜也沒有了,沉默著靠在他肩上,抓住他衣服的手鬆開來,眼淚浸進衣領裡,撲落在他脖頸間的呼吸是燙的,發著抖。
心尖上的人,一個失落的眼神都能讓他心疼半天,何況這樣反常又難過的哭泣。江聲不敢再問,怕不小心又冒犯到他,只能儘可能周全地將人抱進懷裡,軟下聲音說些“沒事,我在”“都會過去的,別怕”或是“已經結束了,沒事了”之類語焉不詳的廢話——從《如何安慰陌生人》上學來的,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起效。
然而不知是哪句話觸動到了陳裡予的神經,原本哭累了的人肩膀一僵,又小聲抽噎起來,張嘴咬他肩膀,又不肯用力,牙齒鈍鈍地扎進衣服裡,嗚咽聲就從衣料間漏出來。
“沒事沒事,”江聲終於找到一點兒他力所能及的事,連忙誠懇地哄道,“沒關係,我不怕疼,咬吧……”
小貓搖搖頭,只肯咬他的衣服,哭得喘不過氣來,又不肯說話,偶爾發出一點含混的音節,委屈得他心口一顫。
江聲聽著聽著,突然反應過來什麼,腦海裡浮現出個隱約模糊的猜想,語氣也不自覺地認真起來:“等等,是不是誰欺負你了,你家裡人……”
這是個現成的藉口,如果他點頭,就能順理成章地解釋他所有反常和越線,也不會讓江聲起疑——然而陳裡予靠在他肩上,殘存的理智斷斷續續,卻還是否決了這個念頭,遵從本能,吐出心底不講道理的委屈來。
他抓著江聲的衣領,輕聲問他:“你怎麼才來呀……”
江聲一愣,以為陳裡予怪他這麼晚才來,已經趕不上零點慶生,連忙解釋道:“來的路上找不到還沒關門的蛋糕店,只好繞了點兒路,去我認識的阿姨家買……”說完又覺得自己認錯態度不良好,怎麼能在這時候找理由,趕緊補上一句“對不起,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