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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將就吃了。
至於晚上……或許是因為有人做飯,自打江聲第一次在深夜的畫室門口逮到他之後,陳裡予便不再留到畫室關門了,左右住處也不缺畫具,在哪裡練習其實沒有區別——從前是嫌住處清冷,隱隱抗拒回到那處孤寂的容身之地,同異國他鄉的月色作伴,現在多了個江聲,他反倒有些嚮往起這間小而安謐的公寓來。
甚至偶爾會想,如果江聲就這麼留在這裡不走的話,這樣的狀態其實正合他意,或許他就能在這樣平穩且傾盡全力的生活中逐漸找到方向,藉著溫暖與陪伴的力量走向某條熠熠生光的明亮道路……等到那時,或許他心底的顧慮與橫在他和江聲之間的問題,也會隨之迎刃而解吧。
但江聲還要高考,也不可能為了他顛倒輕重放棄未來……陳裡予思緒一沉,放下畫筆,定了定神端詳眼前的畫作——是有些走神了,光影虛浮,華而不實,犯了不該犯的錯誤。
還是不要想這麼遠的事了,上一次分別不就是因為嚐到甜頭過分樂觀,看到了遙遠的未來卻忽略當下了麼,總不該重蹈覆轍。他默默想著,刻意在思緒紛亂而不可控前屏息凝神,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尚未完成的作品上——從前他對付混亂思維的辦法是想江聲,現在卻連江聲都不能再想了。
不過——只看眼前的話,還有十幾分鍾就放學了,倒是有些期待今晚江聲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飯菜來呢。
放學鈴響,畫室卻依然安靜,只有零星畫筆摩擦紙面的聲音。他們這個班級由來自各國的優秀學生組成,經過層層篩選最終留下,其中不乏天賦異稟者,但都無一例外地努力,放學不走也是常事。
陳裡予放下筆,安靜地收拾東西,將要洗的畫具放進同一只桶裡,拎到門口託江聲去洗——儘管高手雲集,競爭卻也不算太激烈,至少情況比他想象得令人安心,畢竟在繪畫這件事上他從無自卑怯懦,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水平如何,不管論先天稟賦還是後天努力,都沒有輸人一籌的道理。
更何況,借用幾天前來指導他們的一位老教授說的話,他的畫作有著同齡人沒有的深度與厚度,是學生時代罕見的、經事良多才能沉澱而成的筆觸。
除了色弱限制,有時需要記背色彩以保證萬無一失。
他並不為所謂的名校升學機會而來,只是事已至此,也不得不正視這些“身外之物”——從某種意義上說,倘若能透過繪畫獲得這些世俗認可的標籤履歷,也算是證明了自己的價值,讓他能理直氣壯地將自己同江聲放到同樣的高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