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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
凌晨三點,黎縱接到電話匆匆趕到了醫院。早上七點,經過專家醫生們四個小時的會診,罹博盛的病情暫時又穩了下來。
但也只是暫時,也許下一次惡化就在明天,也可能是幾個小時以後。
照這種情況,罹博盛的病情沒有自發好轉的可能,只會越拖越嚴重,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進行心臟搭橋,因為考慮到罹博盛的年紀和身體狀況,醫院方面給出的建議是儘快。
經歷過一系列事件,直到今天罹博盛才徹底瞭解自己的兒子,黎縱早就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會跟他唱反調實際上還得依附他生存的大少爺了,黎縱的每一個做抉擇和堅持都是他無法改變的,在現在的黎縱身上,他所預判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黎縱並沒有為了保全餘霆退讓半步,他寧可陪著餘霆一起去死,也沒有絲毫妥協。
這是罹博盛最後的辦法了。但這也不是一個策略,他年紀大了,身體狀況是一年不如一年,前些年他就已經有了退休的打算,只是手裡的財權還未交付到下一代手裡,才又強撐了幾年,現在要他眼睜睜黎縱為了個毒販的兒子自毀前程,看著罹家的聲望和榮耀付之一炬,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總之,黎縱一天不和那個毒販之子斷乾淨,他就一天不手術。
罹博盛躺在豪華病房裡,床頭櫃上的液晶顯示器均勻地閃著綠點,房間裡落針可聞。
黎縱用熱毛巾給罹博盛擦手,罹博盛始終閉著眼,他的意識非常清醒,父子間沒有任何交流,沉默和壓抑在無聲地蔓延。
黎縱默默地離開房間,走廊的白熾燈照得人心發慌,夏瑪爾帶著保鏢站滿了整條走廊。
夏瑪爾朝黎縱微微頷首鞠躬:“您稍事休息一下吧,我吩咐下面的人給您做了無碳水的早餐。”
黎縱只覺得疲憊:“不吃了。”
“這個給您。”夏瑪爾雙手奉上了一份資料夾,“現在能讓老闆改變主意的只有您,我是看著您長大的,知道您心裡的在想什麼,但無論如何老闆都是您的父親,即使他再冷血無情,他始終沒有對您使用極端手段,您不能因為他愛您而怨憎他。”
黎縱恍若沒聽見,只把檔案抽出來一點,看到抬頭上的“病危通知”四個大字有直接塞回去頭也不回地走了。
天台上的風很緩,聽似乎一瞬間活了過來,整個世界都在低語。
黎縱坐在牆角邊的木箱上,仰頭靠著牆閉目養神。他不知在想什麼,擰成疙瘩的眉心一直沒有舒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