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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之人皆知,符咒本出自於同源,但沒幾人能講清,為何這二者同出一脈,在所修法門時卻是天差地別。”
“符師與咒師,這二者之間最大不同在於,符師是借,咒師是取。”
“山川江海、風雷雨雪之力,皆可借力為己用。越是道法高強的符師,所能借到的東西便越多。”
秋陽中玄清子手執一道符籙,向著窗外輕輕一揮,紙上符文綻放光芒,霎時風從四方而至,滿院樹木嘩嘩搖晃。
“這就是符。”
他將符籙收回,風聲漸弱,硃砂寫就的符文也變得黯淡。隨手把符籙放到一邊,他又拿起一枝幹枯的柳條,目光看向燭臺上燃著的新燭,示意麵前人靠近。
洛元秋的符術都是由師伯洛鴻漸所授,師父玄清子雖是咒師,但鮮少教她咒術。洛元秋印象裡的師父大多時間都耗在廚房,將一腔熱情都傾注到火腿的做法上去,以至於她在心裡默默以師父為榜樣,打算效仿他將來也做個好廚子。
玄清子樂於教她這些,聲稱這世上口腹之慾遠比什麼修行道法來的重要多了,人可以不修行,不學法術,卻不能不吃飯。洛元秋深以為然,不過在某次她誤用了一道火符炸了灶臺後,玄清子便明令禁止她入內了。
眼前整襟危坐的年輕道人與那個把她託在肩上、任由她插了滿頭花草的師父幾乎判若兩人,洛元秋見他右手拈起枯枝,左手掐訣,神情肅然道:“看清楚了,這是咒術。”
他指尖微動,燭火猛然跳動起來,化為幽藍色,以目力所見的速度飛快燃燒起來,不過多時蠟油凝流而下,淌滿了燭臺。隨著蠟燭越燒越短,他右手枯萎的柳枝漸染新綠,抽枝發芽,彷彿剛從樹上折下來。
幽藍火焰在小景瀾的眼中慢慢變弱,最後化為一蓬青煙飄散,玄清子將那條柳枝鄭重放在她的手中,道:“凡有所得,必有所失,這就是咒術。我初入寒山時,隨先師習咒術第一日,她不教我咒法,卻帶我去看雲霞,看青石,看溪流,看這山中的一切。她道再厲害的法術,再高深的道法,也是為人所用,若心不正,則法不正,便歸為邪門外道之流,落於下乘。一旦心境跌落,為慾念執妄所控,便再難觸及大道,迴歸正途。”
“……而這時,她問我,什麼是正途呢?”玄清子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道:“這可真是問倒了我。我張口結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扯了些不許傷人性命、以法術圖財害命為己牟利的大道理。她說這些都不算。我心想這些都不算正途,那什麼才算是正途呢?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