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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會加分,我經常記不住,就照直寫,馬克思說:‘早上應該先吃早點再刷牙,而不是相反。’誰會去考證,不是馬克思說的?後來柳青爬山上了癮,性交堅持女上位,儘管下午有會,上午腳癢癢了也去爬。我上午沒課的時候,常常被她拉著去。我受不了看她化著濃妝盤著頭髮穿著套裝爬山的樣子,每次我說,咱們在後山的大青松後面搞一搞吧,我喜歡把你弄得亂七八糟的。柳青說,我知道你一直想把我弄得亂七八糟的,我知道你想射在我頭髮裡想了好久了,但是我不是禽獸,而且我下午有會,搞成我現在這種能莊重見人的樣子,至少要一個半小時。我馬上轉換話題,說,解放軍進城的時候,要是不動二環以裡的古城,以現在的望京為中心,修建蘇聯式的天安門廣場,人民大會堂,歷史博物館,那現在的北京多棒啊。
如果留在城裡,除了不定期出來的人藝老戲和各類小劇場話劇,柳青每週四必去北京電影廠洗印廠禮堂看兩部沒配音但是有字幕的內部外國電影。柳青說,她要培養國際化的憂鬱氣質和藝術氣質,所以要多看外國電影。我說,你小時候不是在北京長大的吧,對中國歷史沒研究吧,這麼沒有自信?北京各路青年另類的一多半都在週四匯聚在洗印廠禮堂,開場前十分鐘,魚貫晃入,柳青沒搭理我,狂盯著各種酷哥爛仔看,兩個眼珠子不夠用。我說,你這麼盯著人家看,一直盯著人家到落座,難怪你從小那麼多男朋友。柳青眼珠子繼續忙,小聲說,我小時候見了真喜歡的,就把我長滿漂亮五官和頭髮的腦袋靠上去,除了中學的班長,我跟他說,算了,不靠你了,怕耽誤你考大學。看完電影后,柳青基本要吃夜宵,基本要去有樂隊的酒吧。我說,我就先撤了,病人生存率統計的COX模型還需要調整,拖了有一陣子了,現在都十點多了。柳青說,再坐一小小會兒,吃碗臺灣牛肉麵。五瓶燕京啤酒之後,柳青躲在陰影裡一點點吃我的耳垂兒,說,你現在想不想把我弄得亂七八糟的?想不想射在我頭髮裡?你不是勸我要學習北京姑娘嗎?姐今晚就違反本性,捨身做次禽獸。
更多的時候是吃飯,我和柳青明確說過,我不喜歡見其他生人,我天生內向,見生人耗去我大量能量。柳青說,我有限制條件,我必須和某些人吃飯,我更想見你,但是我的時間有限,我只能把你們聚集到一起來。這些人都有肚子,都持續性抽菸,都夾個登喜路的手包,都不說自己是做什麼的,開口多數都是,一兩個億的事情,就別跟我提了,累不累啊。這種場合,柳青都充小輩,持續性敬酒,我滴酒不沾,埋頭吃飯。那個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