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信陽陸軍學院,第一眼 (第2/1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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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這種感覺。”
“我有。我只是想印證,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的感覺像不像。”我說。
我剛考上大學,去信陽軍訓的那年,一米八一,一百零六斤。夏天在院子裡,知了扯著嗓子拉長聲叫喚,我光了上身沖涼,順便在自己的肋骨上搓洗換下來的襪子和褲頭,順便晾在棗樹樹枝兒上。當時ELLE雜誌上說,有個從非洲逃出來的世界級名模,也是一米八一,一百零六斤。雜誌上沒提,那個姑娘胸有多大,我無從比較。我想,一米八一,一百零六斤,胸能有多大?我一口氣能做三十個雙槓挺身,胸肌發達,要是名模的乳房不比我胸肌大許多,我也可以號稱名模身材了。
因為仁和醫學院的預科要和B大生物系的一起上,所以,我們要和B大一起軍訓。我問我老媽。“為什麼B大和復旦要去軍訓啊?”
“因為去年夏天那場暴亂。”我老媽說。
“那跟我沒關係啊,我當時才上高二。”
在這件事兒上,我當時簡直是模範。八九年五月底的一個下午,全學校的狗屁孩子都被校門外的大學生隊伍招呼到街上去了,男女雜處浩浩蕩蕩昂首挺胸急切地衝向天安門,彷彿在天黑前趕到就會被寫入幾百年後編撰的《中華人民共和國通史》。我怕走長路,而且天也陰了,悶悶的,蝙蝠和燕子低飛,要下雨。要是去天安門,身上沒帶傢伙,劉京偉怕被白虎莊中學的仇家圍起來打,張國棟下了學要去找他女朋友看一個叫霹靂舞的電影(除了張國棟自己,沒人認為那個女孩兒是他女朋友,包括女孩兒自己),我說,傻屄呀,馬上要下雨了,桑保疆說,那好,咱們打牌吧,三扣一,不賭脫衣服了,劉京偉,你長得跟牲口似的,看了會做噩夢的,看了你的玩意兒我都不好意思拿出自己的玩意兒撒尿哦。秋水,你長得跟手風琴似的,沒什麼可看的。咱們賭真錢,人民幣,但是衣服可以換成錢,不論大小,一件當五毛。生物課老師夾著講義來上課,教室裡只有我們四個人。我們圍坐兩張課桌對拼成的牌桌,我和劉京偉平平,張國棟輸了,桑保疆贏大了,桑保疆正吵吵,再贏下去,張國棟就有藉口當掉褲頭,光著屁股見他的姑娘了。生物課老師說,你們為什麼打牌啊?我說,其他人都去遊行了。生物課老師說,別人遊行,你們也不要打牌啊?我說,那,我們也遊行去?桑保疆說,那,我們不打牌了,我們打麻將吧。張國棟說,那,老師您上課吧。劉京偉說,你愣著幹什麼,快講課啊,課本翻到多少頁啊,女的和桑保疆到底有什麼不同啊。生物課老師沒說話,放下生物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