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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金曼曼這樣的女孩子,從小到大是很難聽到一個‘不’字的,她習慣於拒絕送上門令人垂涎欲滴的好處,卻很難習慣被食物鏈下游的追求者含沙射影,“我的工作怎麼就沒有意義了?工作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她的情緒是清晰的,氣氛因此變得有些緊張,但單修謹沒有唯唯諾諾,祈求她不要動氣,他反而有幾分堅持地說,“造型師和代購肯定是有區別的——”
“區別在哪裡,不都是服務於客戶嗎?”
“那按你這麼說,天下間所有的工作不都是服務於客戶,為什麼有些職業特別能得到尊重?”
單修謹並不笨,否則他考不上名校碩士,至少他的文化課成績要強過只能考藝術的金曼曼。當他真正想要爭辯什麼的時候,金曼曼是很難佔據上風的,“至少在我這,區別很簡單,如果你成為知名造型師,我不知道啊——就假設說一天能賺個一兩萬……”
他看了看金曼曼的表情,修正著自己的說法,“十幾萬,哪怕是上百萬也好,那即使到了那天,我配不上你了,你看不上我了,我也只會為你開心的,所以真別覺得我是羨慕妒忌恨了,想把你往下拉一拉。”
真沒有這樣的想法嗎?
金曼曼想要反問,但也知道這樣就真是在找茬了,她抿起嘴不說話,單修謹說,“那是藝術,是你審美的體現,來往的都是有一定層次的人,咱們不說多麼高大上吧,但至少人家懂得裝,你看看,你現在在做誰的生意呢?你那個客戶Ceci,撒謊成性,外圍女被包,最後靠肚子成功上位,這且不說,還總想跳你的單。”
這些都是客觀的描述,甚至就是金曼曼自己告訴單修謹的,但當單修謹複述出來的時候,金曼曼還是忍不住要為Ceci辯解,“她其實並不算是真正的壞人——”
“但也不是什麼好人,她來往的那些朋友都是什麼樣的三觀?”單修謹說,“對這種人,我覺得我擔心你和她們來往多了會有改變,其實也很正常,不算過分吧?”
“哪敢覺得您過分。”
他們一起走進工作室,金曼曼啪地開了燈,但已經沒了畫包的心情,反而異常煩躁,這些話她本來不願說出口的,因為覺得單修謹自己可以體諒得到,“那你能不能為我想想?服裝設計師、造型師,我倒也想做啊,這不是得慢慢積攢人脈嗎?是,現在客戶層次是不高,那誰不是從底層做起呢?我不想去巴黎時裝週開展嗎?我有錢嗎?我就是要追夢也得把生活費先賺出來吧!”
單修謹去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