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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梅塢,歸菀先淨手,把作畫沾的些許汙漬拿澡豆搓揉了半晌,餘光一瞥裙角,嘟了嘟嘴:那一團得脫下來洗了。遂脫下朝圍屏上一掛,另換了件櫻草黃長裙。吩咐秋芙去洗,忍不住含羞撒嬌道:
“秋姊姊,等你端瓜果潤潤嗓子,你也不來。”
秋芙一面扯下裙子,搭在胳臂,另一手,替她又整了整裙襬,不好意思回道:
“我去了呀,可遠遠瞧見大將軍在那兒,我不敢上前呢。”
彼時看見的正是晏清源抓她腳不放的那一幕,臊的秋芙扭頭就走,此刻,歸菀既問起來,也就委婉說了,再一直腰,卻見歸菀面上微紅,眼波流轉,一手攀在胸口那兒,竟是個嬌羞無限的模樣,出起神來了。
“陸姑娘?”秋芙心裡咯噔一下,仔細覷她神色,歸菀忽而一笑,慢慢道出一句:
“秋姊姊,我如今倒沒以前那麼怕他,怕也無用。”
也不知歸菀這個話裡所指,秋芙似懂非懂應了聲,一撈裙子,抱緊了,趕緊浣洗去了。
歸菀又命花芽把作畫的材料草圖等搬運回來,用過飯,還是把草樣子給描補成了,不知不覺的,又哼起歌來,花芽忽插進來一句:
“陸姑娘,你會唱的歌謠可真不少哩!”
“我小時候在會稽學的,家裡下人喜歡唱,”歸菀把圖一卷,擺放好了,扭頭衝花芽笑道,“她們呀,最愛挽了褲腿洗衣裳時唱這些,我和姊姊聽那麼幾回,也就記著了。”
花芽卻羨慕說:“陸姑娘的嗓音,真是好聽,軟的跟天上雲彩似的。”
說的歸菀噗嗤一笑:“花姊姊怎麼知道雲彩是軟的呀?”
她忽調皮說了句地道會稽話,花芽果真沒懂,只覺那一口詞兒真是婉轉回環,聽得五臟六腑都伏貼了,一時驚奇,滿臉的興奮:
“陸姑娘,你說的什麼?”
歸菀把眼睛一眨,帕子一掩,嬌笑道:“不告訴你!”說的花芽就來鬧她,花芽本性活潑,追著歸菀滿屋子跑,兩人得趣,一個追,一個躲,歸菀求饒也不行,從稍間跑到明間,提著裙子一頭就栽進了個堅實的懷中,撞的晏清源也是一愣,忙把人抱住了:
“嗯?原來菀兒也這麼頑皮?”
他一現身,花芽立馬收步,迅速見禮逃之夭夭,歸菀要從他胸前滑出,一掙,因跑這半刻,滿頸子的幽香就熱烘烘盪出來了,晏清源一低首,一片瑩瑩雪膚入目,他把人一束,狠狠啄了口,那裡便淤了道紅痕,肌膚嬌嫩得容不得他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