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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暗下來, 京衛的指揮所裡,氣氛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緊張百倍。院子裡種著幾棵老槐樹, 樹葉已經掉光了,寒鴉停在樹枝上,發出淒厲的叫聲。負責巡夜計程車兵剛才看到幾個指揮使從主屋出來, 各個面色不霽,暗暗猜測發生了何事。
京城已經入冬, 到了夜裡格外地寒冷。朱翊深裹著裘衣,將手放在火盆上烤著, 靜靜地想著接下來的事情。上輩子,皇兄的壽數還長,他不知道遺詔的事, 所以兩個人相安無事地等到朱正熙登基。這輩子圖窮匕見, 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容不下皇兄, 皇兄也容不下他, 兩個人之間勢必要做個了斷。
就算他百般隱忍退讓,也無法阻止這場鬥爭提前到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晉王府上上下下的。他是死過一次的人,生死看得很淡。並不是他惜命, 才一直猶豫,而是他答應過要照顧她一輩子。對於她來說,生命才剛剛開始, 卻要陪著他冒這樣的風險。
他於心不忍。
“殿下, 您府上的侍衛統領求見。”侍衛在外說道。
朱翊深收回思緒, 說道:“讓他進來。”
蕭祐穿著一身玄衣,在黑夜裡十分不現眼,但雙眼卻十分明亮。朱翊深對他最早的印象,便是那雙堅定的眸子,好像世間沒有任何事能夠阻擋。他拍了拍身旁的凳子說道:“你坐到我身邊來。”
“屬下不敢。”蕭祐拘謹道。他們的身份乃是雲泥之別,他怎麼敢跟王爺平起平坐?
朱翊深心平氣和:“就當是朋友之間說說話,不要顧忌身份。這屋裡也沒有旁人。”
蕭祐抬頭看了朱翊深一眼,這才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身體還是僵直的。朱翊深一邊烤手一邊問道:“這麼久了,我都沒問過,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回王爺的話,屬下孤身一人。父母早年在旱災中死掉了,兄弟姐妹離散,這些年忙著在軍中建功立業,也顧不上娶妻。”
朱翊深點了點頭,夾了碳添在火堆裡:“當日從瓦剌回來,你說要跟著我。我給你重諾,說我在一日,必有你的榮華富貴。可如今我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順安王的事情,你都聽說了吧?”
蕭祐鄭重地點了點頭。
“四日之後,我若捉不到順安王,皇上定要將我問罪。輕則逐出京城,派往動亂的藩地,殺死我易如反掌。重則當場發難,將我下獄,到時候整個晉王府都要遭難。我不能坐以待斃。”朱翊深用很輕的聲音說道。
他說的明明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