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一場謝幕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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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回家前,咖啡店。
我和安菲對坐。她看著自己的咖啡杯,用幾乎聽不出任何口音的英語,慢慢說起她剛到中國時對邵江的驚鴻一瞥。在她的家鄉,愛情單純熱烈的像葡萄酒一樣,所以遇到了邵,她決定留在中國。
安菲是個漂亮的姑娘,擁有法國南部人健康的膚色和熱情的性格。現在的她,說話不再像原先那樣睫毛張揚,而是低斂著聲色,端莊秀氣。
“中國人很奇怪,一個女孩子,先要看她的學歷,再看她的家庭背景,最後看有沒有好工作。好工作的標準就是體面,只要夠體面,哪怕你其實並不喜歡。”
她一直難以適應中國社會特有的虛榮。但依然追著邵申請了H大的研究生。放棄喜歡的專業讀了管理,畢業後進了外企,拿著看似優厚的工資在人際複雜的辦公室裡想念家鄉的酒莊。
“我不知道別人在羨慕我什麼,現實版杜拉拉?”
她一直和邵保持著異性好友的關係,努力把自己打造成端莊,穩重,聰慧的完美女性,當她覺得自己可以與邵搭配,再一次提出交往的時候,邵對她說:“You're not the one.”
安菲說,她現在遠離家人,喜歡的事業,和單純的生活,邵是她堅持下來的動力。她抬頭看我,聲音很低:“Please——please——”
我心裡突然為這個女孩感到難過。
學校裡大多數留學生的異國戀情都是熱烈而短暫的,安菲是難見的長情,而我卻成了她委屈和迷茫的第一個傾聽者。
我不知道怎樣準確地表述“求而不得皆因虛妄”,只能望向玻璃外,醫生正走過人行橫道,眉目清朗:“My fiance. I love him, quite much.”
安菲看到醫生,表情很微妙。我道了再見,出去和醫生會和,他帶我去向爺爺奶奶拜早年。
我們並肩而行,沉默了一會兒,醫生說:“你情緒有點低落。”
我想到剛才安麗菲斯暈開的睫毛膏,挽住他的胳膊:“一個法國人,為了一箇中國人,留在中國,把自己變得都不是自己了,可那個中國人不要她。”
“為什麼不回家?”
“回去了心也在這。”
醫生調節氣氛:“那個中國人不會是你吧?”
我無語望天,誰跟三三多吃兩頓飯,都會被傳染一些彪悍的思維。
“那個中國人是邵。”
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