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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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妍的十指下意識地蜷縮了下。
他問她是不是夢到過,他做了對不起她的事?
沒有,她沒有夢到過,而是親身經歷過一切。
白綾繞頸的痛苦浮上腦海,窒息的感覺記憶猶新。他趁著她失去記憶欺騙她,愚弄她,讓她以為自己是他嫡親的妹妹,甘為他復仇的棋子,最後稀裡糊塗地死在了他一手扶持的紅蓼手中。
死亡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是宋家的女兒,以為當初都是自己的錯,甚至不想恨他。直到重活一世才知道,一切皆是騙局。
她從來就不是宋家的女兒。
他待她心腸那麼狠,如今,又哪來的臉讓她嫁給他,再入宋家門?
她低垂著頭,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緒,否認道:“沒有。”
兩根微涼的指尖落到她下頜,稍稍發力,迫使她抬起,她眼中來不及藏起的恨意直直落入他的眼中。
宋熾陡然窒住。
他恍然憶起初見她時的那一幕:少女掉落水中,渾身溼透,狼狽地趴在石上,月光落到她身上,勾勒出她妖嬈近妖的容顏,抬頭看向他時,眼神就如現在般,冰冷疏離,怨恨難消。
從初見的第一面起,她就恨他。
他的目光掠過纏於腕間的佛珠,暗色的沉香木珠間,幾顆紅色的珊瑚珠子分外顯眼。
許久以來的疑惑一件件泛上心頭。
他慢慢開口:“在保定城外初次相見,你就扯斷了我的佛珠。”
初妍道:“那時我燒糊了。”
宋熾不置可否,繼續說下去:“第二次相見,你剛畫好芙蓉花的花樣子,沒有了記憶的你,卻能把還未盛開的芙蓉花畫得惟妙惟肖;你對母親格外親近,對宋家的規矩、各人的脾性瞭如指掌;陛下性情陰晴不定,你在我面前那樣倔強,卻總能摸著他的脈門,將他收服……”
初妍咬了咬唇:“這證明不了什麼。”
宋熾沒有駁她的話,緩緩開口,給予她致命一擊:“第一次見面,你就喚我‘阿兄’。你說是燒糊了誤把我當作兄長,可是妍妍,你叫浩然兄的,從來都是‘哥哥’。”
唯一的解釋,她叫他的那一聲“阿兄”,不是燒糊後認錯了人,而是她那時就認得他。
初妍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渾身發抖。她知道自己該鎮靜,該矢口否認,可他一句句逼來,輕易將她的偽裝一層層剝下,將她深藏的秘密置於光亮下,無所遁形。
她還是沒能騙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