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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敢說人心都是肉長的,但是也不是每個人都黑成了炭。王守恩久病臥床,身體越發衰落,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偶爾睡著了,就看到老爹和老孃顫顫巍巍到了他的面前,哭喪著臉問道:“小二怎麼樣了?你二弟還活著嗎?讓他給我們送給信兒啊!”
每到這個時候,王守恩就從夢裡驚醒,渾身冷汗溼透衣襟。反覆的折磨,他已經神思耗盡,突然聽到二弟回來,王守恩是極為高興,因為弟妹的被逐的事情,王守恩大喜大悲,又昏了過去。
直到周巡去捉拿妻子,王守恩又醒了過來。不顧家人的反對,拖著病體,來到了大堂之上。他淚水長淌,抓著弟弟的手,“小義,哥哥不成了,我不能把話都帶到棺材裡,今天就在這大堂之上,我把事情都給你說清楚,我對不起你和弟妹啊!”
田氏嚇得臉色鐵青,頻頻給丈夫使眼色,王道充也是攥緊了拳頭,恨不得捂住爹爹的嘴。王懷恩晃晃頭,苦笑道:“這些年的冤孽都怪我,都怪我無能啊!”
王懷恩又喘了兩口氣,用盡力氣說道:“青天大老爺在上,草民自幼體弱,娶了田氏之後,便常常擔心有朝一日我若早喪,家產就會落到二弟手裡,她弄出了人命官司,驚恐之下,就想到用二弟頂罪,草民一時不察,私心作祟,也就答應了她。誰知二弟走後,她非但不履行諾言,照顧弟妹,還,還和那個小畜生一起欺負他的嬸孃。”
張守直聽著王懷恩的敘述,眉頭緊皺。
“王道充當年不過十二三歲,又怎麼會如此喪心病狂?”
“大老爺容稟,逆子雖然年幼,可是他娘總是說什麼家產之類的,他早就明白。二弟被充軍,本來家產都會落到長房一脈,偏偏弟媳懷了身孕,倘若順利降生,就算若干年後,二弟死在外面,二房也可以分走家產。小畜生竟然偷偷買來墮胎的藥,給他嬸孃用了,致使沒出世的堂弟慘死,弟妹也險些丟了性命!”
轟!
在場所有人都傻了,親爹總不至於誣陷自己的孩子吧!王道充這傢伙看起來人模狗樣,溫文爾雅,十二三歲就如此殘忍,對嬸孃下毒手,簡直是衣冠禽獸。
坐在中間的張守直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王道充可是他欽點的第二名,如果沒有唐毅,他就是案首了。
一想到點如此喪心病狂之徒為案首,張守直渾身冰涼,氣得山羊鬍亂顫。
啪!
驚堂木猛響,張守直怒斥道:“王道充,你可知罪?”
王道充荼毒的雙眼冒出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