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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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婿不行,我做不來。”
結完賬又打包了一份甜品給對方,沈多意驅車回家,把音響擰得比平時大聲了些,企圖擾亂自己的思考。
其實不用這樣就夠亂的。
他做不來別人的女婿,做不來別人的老公。
連男朋友都做不來。
沈多意握緊方向盤,拐彎的時候腦海中晃過他爸媽的臉。他爸媽去世的時候他還小,所以記憶裡那二位始終是年輕的模樣。
他偶爾會遐想片刻,要是他爸媽還在世,並且知道他不同尋常的話,會祥林嫂似的嘮叨還是義正辭嚴地指責?
想來想去,結果他爸媽連託夢都懶得來。
沈多意把音響重新關小,溫湖公寓的牌子就在不遠處,他要回家好好睡一覺,睡醒後可能正好接到遊哲的通知。
咖啡無法消減遊哲的睏意,但手上那薄薄一沓關於資產負債管理的論文卻使他精神奕奕,逐句看完,甚至忍不住翻回去把精彩段落又咂摸了幾遍。
突然響起的來電鈴聲終於使他把資料放下,接通後打趣道:“再晚聯絡我五分鐘,職位可就給別人了。”
窗外的樓宇間已經亮起了燈,夜幕彷彿比白晝更明亮,遊哲講完電話對著論文嘆息一聲,同時按下了撥號。
“戚總,忙嗎?”
“忙。”
“在哪兒忙呢?”
“東京酒吧。”
“不幹正事兒,給我把酒叫好,十分鐘後見。”遊哲走得匆忙,把原本想帶上的論文落在了辦公桌上。
東京酒吧就在中央街的街尾處,老闆不是東京人,整間酒吧也和東京沒有任何關係。據說店名是隨便取的,酒也是隨便調的,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讓盤踞在這條街上的大鱷小魚們十分嚮往,但小魚們消費不起,所以只單純成了大鱷們的解壓聖地。
各桌上的鮮花每天一換,一週不帶重樣的,有位客人不喜歡花香,也不喜歡把長腿窩在座位上,於是吧檯前的高腳椅就成了他的卡座。
遊哲在門外就看見了對方,走到門口時率先出聲:“戚時安,你的車被貼條了。”
被叫作“戚時安”的男人坐在吧檯前,西裝挺括,襯得眉目也冷硬有餘,難見溫柔。他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手中端著馬提尼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又拿起吧檯上的打火機玩兒,說:“我壓根兒沒開車。”
玩笑被拆穿,遊哲在旁邊的高腳椅上坐下,他只看見了打火機,卻沒聞見一絲煙味,驚奇道:“真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