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講道理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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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恆星的光芒隱沒在地平線,夜晚徹底降臨。從太空上看來,河畔星的星球表面,那些花色的山脈和河流間,就漸漸被亮起的光斑所替代。
這是人類活動的痕跡,是這種渺小之物對自然施加的影響。像是造物主播予的智慧光澤,代表宇宙間生命不斷蔓延的張力。
但在這種斑駁的光亮之中,那些在城市汙穢地帶潛藏的罪惡,那些人與人笑面相迎但轉身便猙獰拔刀互捅的殘忍,那些衣著光鮮大人物明滅菸灰裡埋藏的屍骨。混合著陰暗,怨憎,貪婪,厭恨……不斷的滋增,生長,像是一個個毒瘤,在這些光明的暗處悄然萌芽,然後某個時候,破土而出,開出腥臭而豔麗,枝繁葉茂的花。
這樣的花,在每一個角落,每一個地方流淌,蔓延,甚至駐紮於很多人的心底,溢位腐臭的汁水。
劉易斯所在的醫院位於環星區的臨海半山,從露臺上正對著跨海大橋,巍峨雄壯,夜裡更是浮現出無數流光溢彩的光帶,這些全是遄行的車流。
“每一天都有人從那裡經過,每一天都有人從那裡遠去。”落地窗倒映出林海的影子,而更後面,是在壁燈下病床上的劉易斯。
看著林海那張有些落寞的面容,纏著繃帶的劉易斯續道,“你看,其實太多人都遵循著各自的軌跡生活,乍一看那些車流上的人們每時每刻都在相交,實際上他們或許一輩子都毫無關係。我小的時候,母親就告訴過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生活,總會有根無形的線,將你和別人連在一起,彼此認識相知,信任,協助,這是宇宙間冥冥的一種聯絡。所以我一直認為,和我曾有關係的那些人,我們之間一定連著一根線。我從前的玩伴,親友,訓練營的學員,在戰場的戰友們……雖然會因為彼此短暫的相聚相離,距離忽近忽遠,會因為生命無可奈何的逝去而永遠離開,但這條線,總是一直存在著的,它一直在那裡,維繫著那些人和曾經的那些人。”
劉易斯看向林海,“就如你我,你只是一個貴族家的少爺,而我則是一個踏足戰場計程車兵,我們原本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甚至不可能聯絡到一起。但若不是那顆在後方爆炸的炸彈彈片嵌入了我的脊椎讓我負傷退役,若不是我還存著將一身本領特長物盡其用的心態,若不是你剛好冒犯了一個大人物需要一名稱職的保鏢,我們或許就像是狗屎和霧霰鳥的關係,不可能撞在一起。”
“狗屎和霧霰鳥?”林海顯然因這個頗有趣的說法而揚起了眉頭。
“那是我們駐地軍營的一種說法,霧霰鳥是生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