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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我已出版了60幾種版本的文學書,讀者少說也有十幾萬了。如今是市場化,人家都虧本的話會來幫我出書嗎?我看他們倒有圈子化的傾向,他們若真的以這種陳腐觀念去著書的話,會賣得出去嗎?讀者都沒有腦殼了嗎?倒是80年代可能會有相當的效應,因為那時出書是各出版社的領導說了算。以上說的這幾句話只是籠統地表達一下我的印象。我在文壇不但不是主流,反而是為主流所排斥的異類。所以我只要聽到類似主流的腔調就敏感,就擔心又要搞運動了,要禁止我出書、開部落格了(本人的點選率相當高)。我是到90年代後期才可以自由出書的,在那之前發表和出書都有困難,幸虧資本主義國家給了我一條出路。我並不認為他們有多麼好,但至少這一點比我們好,因為他們有腦袋。
我本不應該在這些思想者們面前來講述文學的常識,但想起魯迅先生說過的:“不在沉默中爆發,便在沉默中滅亡”這句話,就感到了“鐵肩擔道義”的必要性。因為雖然我個人己成名,出書已經不成問題,還有大批的勇敢、愛思索的青年男女,他們沒有成名,他們的出版和發表均受到主流的歧視和限制,因為主流最討厭的就是“個人”,以及個人的獨立思考和感受。這些人的文學觀,是中國幾十年一貫制的所謂社會主義現實主義,他們也從來不知道除了表層的社會生活,還會有個人的深層的精神生活,這個生活有其獨立的規律,在某種程度上,表層生活都要受制於她。並且對這種生活的追求所呈現的特點是,越個人,便越人類。所以,我深感提倡這種文學正是“樹人”的關鍵。長期以來主流總認為凡屬精神生活的東西,都是看不懂的,沒有必要存在的。就如6、70年代的說法一樣——精神生活就是大公無私,關心勞動人民的疾苦。
我想,這些思想者們並沒有搞清文學究竟為何物,就鬍子眉毛一把抓,既批判主流,也批看不懂的、小圈子的先鋒(補充一句,我並不認為自己是“先鋒”,尤其是批評界提倡的那種先鋒。我對自己的文學的定位是“新實驗”文學)。文學是有層次的,既有描寫表層社會生活的,相對容易看懂的所謂現實主義文學,也有描寫人類深層精神生活的、比較難懂的現代主義文學(我認為但丁的《神曲》,莎士比亞的很多作品,以及歌德的《浮士德》都應該歸於這一類)。但這個區分不是絕對的,很多作品都是二者相容。並且即使題材是表層精神生活的文學,往往因為寫作者心靈的深邃,(比如托爾斯泰,巴爾扎克等),仍然可以感覺推測出深層精神活動的軌跡。而那種描述深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