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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關於這十來年,關於以後,我可以說出一些話。而這些話,是一般人不曾意識到,不曾說過的,我想用文學,用幻想的形式說出這些話。一股抽象的、又是純情的東西,在我內部慢慢凝聚起來了。我開始寫,一天寫一點,並不完全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或那樣寫,只是死死地執著於自己的天堂,反覆玩味,自得其樂。(《美麗南方之夏日》)
就這樣,大約在80年代中期,專心致志不間斷看書的一個讀者,自己拿起筆來,因而誕生了一個講述“一般人不曾意識到,不曾說過的”話的一位作家。當時中國湧現了空前的文學熱潮,在全國超過幾百種文藝雜誌上,每天都有新的作家出現,競爭著各種不同的嘗試。在這之中,殘雪的小說綻放出獨特的異彩,其文風不僅在中國,在世界文學中也是無與倫比的。人們感到困惑,到處都在嘰嘰喳喳地說“殘雪之謎”,但要想認真地解開這個“謎”的人卻不輕易出現。採用簡潔明瞭,但卻是從高深莫測的深處噴發出的那種不可思議的語言來講述的殘雪小說,不僅使經過了長久沉默的時代後,剛剛開始了探索的中國評論界,甚至也使作家本人感到困惑。
以1989年最初出版的日譯本《蒼老的浮雲》為契機,接受出版社邀請來日本之時,殘雪也好多次既不是向自己,也不是向我,嘴裡嘟囔著“我到底是怎麼啦?”。這與她還沉浸在她的小說執筆中的狀態有密切關係。她說“寫完小說之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過一陣後,有時過了半年之後才終於明白它。”
詩與你長相伴隨,引誘你創造奇蹟。(《天堂裡的對話》)
毫無疑義,殘雪在創作之時處於某種忘我和恍惚的境界之中,而經歷著自己本人也無法說清的詩一般的體驗,一種意識發生變化的體驗。最初採用以往的現實主義手法寫處女作《黃泥街》,但她感到那種方式表達不出自己想說的東西,因而半途廢棄,改成現在的形式。大概在其寫作的過程中,她所說的“地獄大門”大開,也就是說,通往創作源泉的意識深層或無意識領域的大門被開啟了吧。那是她自己期待的、依仗“由理性抑制理性,使頭腦變成空白”而自身創造出來的狀態。
他每天都在唾棄已有的生活,如果不出現什麼意外的喜悅,他將在焦慮中死去。一連好幾個月,他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處在似夢非夢之中,竭力地想要造出一種強烈的意境來,而同時思維就如垂死的兔子。如姝就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闖進他的生活之中來的。(《兩個身世不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