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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的高高木屐來送外賣。
最近常露臉的這位新陽軒小哥,是個胖墩墩的矮個兒男人。與其說是內向,不如說是性格陰鬱。“多謝關照”還有“久等了”,在這位小哥嘴裡都含含糊糊,從沒有人聽清過。
他分發完餃子和炒飯,也不馬上回去,而是磨磨蹭蹭地,有時瞅瞅版面設計,有時小心翼翼地用自己沾了油汙的手碰一碰色板。
新陽軒看起來不夠氣派,卻是一家很受歡迎的餐館。一回到店裡,肯定馬上就要去送下一單外賣,小哥大概也是忙裡偷閒。在浩一郎看來,這小哥年紀輕輕,倒挺會偷懶的,今天看來是沒法輕鬆了。好像是送錯了便當,三宅要求外賣小哥回去換。
總編去開座談會的時候,一直都是三宅陪同,上個月開始,這份美差被新來的女同事搶去了,看來他是在拿外賣小哥出氣。
新陽軒離這裡有兩條街,從外賣小哥淋溼的頭髮和肩頭看來,他是傍晚才出來的。
“一個便當而已,吃什麼都一樣吧。咕咾肉蓋飯換成什錦炒麵,又吃不死人。”
浩一郎有點發火,居中調解,拿自己的便當跟三宅換,三宅也沒有再糾纏下去。
新陽軒小哥向浩一郎低頭致謝,出了辦公室,不久又嗒嗒嗒地踩著木屐回來了。他站在正掰開方便筷的浩一郎背後:“對不起,能出來一下嗎?”
他讓浩一郎去走廊。
新陽軒小哥站在男洗手間門口。
走在流行前頭的建築,比女人過時得還快。浩一郎剛進出版社的時候,這棟清水水泥裸露的大廈曾經登上凹版印刷的建築雜誌,如今灰色的裂紋分外顯眼,陰雨天裡散發出溼抹布的氣味。
一天裡兩次被叫到同一個地方,今天還真是莫名其妙。浩一郎以為肯定會聽到一番感謝之詞,走近一看,新陽軒小哥氣息有些緊張,令他有些不悅。
“別在意,好好幹!”浩一郎拍拍小哥的肩膀說。小哥的喉嚨好像堵住了,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您家……”
“令尊的名字是柿崎浩太郎嗎?”
“是的,你認識我父親?”
小哥越發喘著粗氣。
“我,是他兒子。”
他臉上不知是哭還是笑,張開的嘴忘了合上,抬頭盯著浩一郎。他穿著樸木齒的木屐,還是比浩一郎矮。
那天晚上稍晚一些,兩人在附近的酒吧碰頭。
新陽軒小哥說今年二十歲。他自報名字是松浦浩司,浩一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