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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他霍然睜開眼睛:“臥槽,居然睡著了!昨天晚上數了一夜羊也沒睡著,在這個關鍵時刻居然掉鏈子?”
然而他立刻就發覺不對:自己剛才明明坐在出租房裡的地上的,可是現在卻是在一輛公交車上!
仔細看了一圈兒,李青牛嘆了口氣:果然,又做那個夢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和自己搭話,然後滿車的人都會變成妖怪,再然後自己就會跳窗而出,再再然後自己就會腦袋撞牆醒過來……
咦,不對,自己睡著前是坐在地上的,這次好像不用撞牆了啊。
李青牛心頭一喜,然後呸了一口,暗罵自己沒出息。都明知道是在做夢了,還怕個屁跳個毛的窗啊?為什麼不自己醒過來,或者乾脆和妖怪們幹上一場呢?
“小夥子,咋啦?怎麼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啊?”耳邊傳來一箇中年大媽的聲音。
不用回頭,李青牛就知道她是這輛公交車上的售票員。
這個夢不知道做了多少次,她的臺詞就沒換過……
李青牛聽到自己說:“我得了癌症……”
又是這樣……自己現在就像是被強行捆綁在另外一個軀體上的透明魂魄一樣,只能看和想,什麼也做不了。所有的動作和對話全是另外一個“自己”在做。真不喜歡這種感覺。
還神特麼得了癌症……就不能給我換個臺詞麼?這也太不吉利了!
為啥在夢裡自己也沒有一點兒自由啊。
他靜靜地看著,卻束手無策。
算了算了,反正只是一個夢,等會兒大不了再翻窗跳出去,自己就會醒了。反正這回現實裡的自己坐在地上,應該不會再撞牆了。
就像以前做的夢一樣,對話依然繼續,只見中年售票員大媽笑著說:“癌症沒什麼大不了的,我以前也得過癌症,就在前面的男科醫院治好的!”
李青牛的身體自動回答:“真的?”
全車人都轉過頭來,臉上露出真摯的微笑:“真的!我們都得了癌症,都是在前面的男科醫院治好的!”
車窗外面陽光燦爛,車上每個人的笑容同樣燦爛,但李青牛卻感覺有些毛骨悚然。
“你們……你們都得過癌症?”李青牛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
“是啊,他們都是我送到南柯醫院的,連我的癌症都是在那裡治好的呢!”公交車忽然像人一樣哈哈大笑,轟隆隆地說,“看,男科醫院到了!”
神特麼男科醫院……得了癌症要去男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