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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人的笑容,結果眼淚卻不爭氣地湧上眼眶。她停下腳步,站在那裡,睜大了眼,免得淚水流出來。他看見了她,但並不吃驚,等走近了,他笑著說:“我賭贏了,你果然在這裡。”
她吃驚地問:“你跟誰賭?”
“當然是跟JASON那傢伙賭。願賭服輸,”說完,就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美元,放到褲子口袋裡去了,“你作證啊,我付了賭金了。”
她忍不住笑起來:“你經常這樣跟自己賭麼?”
他笑著說:“誰不是經常自己跟自己賭?”
她想了想,點點頭:“嗯,可能人的一生就是自己跟自己賭,善良的願望跟邪惡的願望賭,錯誤的判斷跟正確的判斷賭——”
“哇,‘窄學家’呀,連賭博這種事都能上升到人生的高度,了不起。不過當心太‘窄’了鑽牛角尖裡了。”
“你才是哲學家,”她真誠地說,“你寫的那些東西,很多都是人生哲學,很啟發人的。”
他嘿嘿地笑:“一本正經的說就是最好的搞笑,你搞笑起來比我厲害。我寫了什麼?都是LOSER自己安慰自己的東西,要說有人生哲學,也是頹廢的,你千萬不要當真。你一向活得很自我,不要搞得跟我一樣了。”
“為什麼你不活得自我一些呢?”
他想了想:“也許不是我活得不自我,而是別人把我理解得不自我了。當別人都認為那就是你的自我的時候,你也搞不清究竟什麼是你的自我了。”
兩個人走到幾排椅子跟前,她坐了下來,他也坐下,但坐在她對面,中間隔著一個走道。她凝望著他,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好像有點心神不定,這裡望望,那裡望望,象在等人或是在找人。她想,他是不是約了什麼人在這裡見面?或者今天有人跟他同機?難怪他不讓人送他。她有點後悔沒事先告訴他就跑來了,現在可能當了電燈泡了,他一定在心裡怪她沒眼睛。
她猶豫著問:“你——你是不是在等人?如果你約了人,我可以——避開——”
“沒有約人啊,為什麼你——這樣說?”
她笑了一下:“我看你東張西望,心不在焉的,好像在——等什麼人一樣。”
“噢,沒什麼,隨便望望——,要走了嘛——”
她覺得他心裡對美國似乎還是有點依依不捨的。她想把話頭扯到別處去,免得他為即將離開美國難過。但她不知道要說什麼才不會引起他的離懷愁緒,只好尷尬地坐在那裡,垂著頭,看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