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戴維的信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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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兒子會沒事的,”我在車裡告訴你,“我敢肯定他會沒事。大學多精彩啊。”
那正是在戴維離家之前。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他的離開擔心。絕對不會那麼直接。對你而言,我甚至不認識你兒子。你只是告訴我,你妻子在為戴維準備小包的食物。包在防油紙裡的水果蛋糕。瓶裝水果。一罐罐的醃洋蔥。(顯然是他的最愛。)都是能在他房間裡放上很久的東西。她擔心的是,如果任由戴維獨自生活的話,他會忘記吃飯。她還專門去了一趟普利茅斯,給他買了禮服襯衫和一件夾克,因為她不確定劍橋的學生穿不穿黑T恤。
“但學生都很邋遢的。”我說。
“真的嗎?”
“是啊,哈羅德。他們不打高爾夫球俱樂部的領帶。”我大笑,你也笑了。
“我希望他寫信回來。”你說。
“我肯定他會的。”
“如果莫琳收不到他的信,對她會很難的。他的沉默,你知道。嗯,會傷透她的心。”
戴維動身去大學的前一天下午,突然出現在我的公寓門口。他說他是過來拿我的課本的。他在門口徘徊,看起來出奇緊張。他一直在撥弄自己的劉海,儘管通常他都開開心心地讓它蓋得滿臉都是。我向他說明,他不需要進屋,但他說想進來。事實是,我也很緊張。我們沒有敲定一個具體時間,我也不太肯定他會露面。儘管只和他共度過幾個晚上,我瞭解他會很叵測。
“我家很亂,你別介意。”我說。我的公寓一點都不亂,從來就沒亂過,但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在公眾場合教一個十八歲的男孩跳狐步舞是一回事。讓他踏進你的家門則怪異得多。他跟我走進客廳。
我很快把書摞成一堆。我在每本書裡都寫了自己的名字。我以為他會馬上離開,但他拿起一本書,開始嘩嘩翻閱。儘管他在翻書,我仍能看到他在用眼角的餘光觀察電暖氣旁的椅子,通往小廚房的門,還有我給自己當午餐的兩個三明治。就好像他在為了自己,觀察著我私生活的所有這些細節,以某種方式記在心裡。
“我恐怕沒有啤酒給你喝。”這是我在禮貌地送客。
但戴維一笑:“茶也不錯,小奎。”
他順勢倒進我的椅子裡,繼續讀書。他沒有脫掉外套。當我把綠色的茶杯放在他腳邊時,他用纖長的手指去夠它。他似乎不經意地喝了茶,又貌似不經意地吃掉了我的午餐。之後他把腿蹺在我的椅子扶手上,開始抽菸,不時把菸灰彈進我的綠色杯子裡,有時沒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