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 (第2/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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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納比爾的秘書席拉,和她的丈夫一起,還有幾個銷售代表。溫熱的紅酒撞擊我的喉嚨,讓我情緒高昂。某種意義上,這又像是在皇家舞廳——你屬於某樣東西,又不屬於。真是遺憾,我記得自己想著,真遺憾你留在家裡。我繼續走,因為另一群人已經聚集起來,我能聽到笑聲。我也想大笑。
我站在人群的最外面,很難看到裡面,而且樂隊的音樂也太吵,聽也聽不清。我側身往裡擠進去一點,就在那時,我不得不停下,確認我看到的真是我以為的那個人。
戴維站在一圈強光的正中央,拿著一個手持式麥克風。他的體重輕了不少。輪廓更加銳利,或者說更加疏離。我突然想到,他很可能用了化妝品。他留長了頭髮,綁成一個馬尾。穿一件鬆垮的深色大翻領西服,搭配他的舊靴子,還有我的連指手套。我現在回想起那幅場景,是那副手套提供了唯一真實的色彩。就像看著一張黑白照片裡一團扎眼的紅,近乎觸目驚心。
我仍在生戴維的氣,因為他浪費我的時間,還找我拿錢,但我最主要的還是氣我自己,氣我被他利用。我繼續躲在人群裡,不想讓他看見我。戴維在背一首詩。儘管天氣很冷,他身上還是有著一種閒適,一種魅力,一種光輝,吸引人們靠近,讓人願意聆聽。我能看得出來。他一邊抽菸一邊表演,腳邊還有一個瓶子,他不時俯身舉起瓶子灌一口。有人大聲叫道:“把酒瓶傳給大家啊,戴維!”他就大笑著說:“自己買酒去,先生。”似乎有不少人認得他。
戴維攥著幾張紙,但他基本不看。他以深沉有力的嗓音表演,頗具感染力。就我聽到的部分來說,這些詩都是諷刺作品。他每讀完一首詩,觀眾就狂熱地鼓掌。他們明顯喜歡他,而他也知道。他的腳邊放著他的費多拉帽,一個女人走上前去,往裡面丟了幾枚硬幣。
我聽到他說,他很快就要以小冊子的形式出版作品了,幾個人點頭,表示他們會有興趣一讀。
“那麼下一首,”戴維說,“叫《一個待字女僕的情歌》。”人群大笑,同時他停下來又猛灌一口。“它有一段類似迭句的地方,你們都可以,你們知道的,可以加入。”他從夾克口袋裡抽出一條絲巾,在脖子上打了一個結。我推斷那是莫琳的。有人高呼一聲:“同性戀!”戴維咧嘴一笑,說:“是啊,對。”我又湊近一些。
戴維開始用尖銳的高音背誦,像在模仿一位年長的婦女,那是我熟知的語句。我一直放在手提包裡的語句,直到我丟失它們。是我的詩。
(“我看著世界,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