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椅子的人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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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抽搐。“我真希望有個人能去泡杯茶。”)
“好訊息!”父親會說,“你的飛機獲救了!”他看起來美滋滋的,就好像這事由他直接負責,“但你要怎麼做呢,奎妮,想學彈鋼琴的那件事?”
這都是一個從沒坐過飛機(更別提演奏樂器了)的男人發明出來的。這個遊戲每次都能感動他。
等再長大一些,我變得更沒有耐性。我對此後悔了,但我開始走母親的路線。
你的飛機就要墜毀了。你最後悔的是什麼,奎妮?
我最後悔什麼?後悔去度假。
我最後悔什麼?後悔沒訂火車票。
母親覺得這些回答異乎尋常地滑稽。事實上,它們讓她撲哧一笑。
等我離家去讀牛津後,父親就放棄了他的遊戲,就好像它們太蠢。節假日我回到家,但屋裡有陣寒意。父親在他的工作間裡把壞了的物件擺成一排。母親丟掉它們,把它們扔在屋裡。我沒說這是不幸福的婚姻,只不過它已經磨損,就像一件你不再保養的舊外套。那段時間裡有過破洞。有過薄補丁。母親會把它扔掉了事,父親則希望有一天能抽出時間來修補它。兩件事情都沒有發生。他們只是一直穿著它。當我回家時,我的在場似乎把這段婚姻又釘在了一起。母親會去取來所剩無幾的最好的杯子。她會用煎肝來誘惑我。(“你看起來太蒼白,”她會說,“太蒼白。”)父親會兩眼迷離地看著我。我想我的父母一直不太相信他們有個女兒在牛津。他們把我當成大獎對待,一個高於他們的東西,反過來,我的行為舉止也像個稍有距離感的人。我寫信,但不定期寫。我極少打電話。從牛津畢業後,我找了很多理由——全部都是好的理由——不回家看望。
我現在後悔自己沒有時常看望父母。但我被生活纏住了。我自己犯下的錯誤。最後一次見父親時,他在修剪一棵老蘋果樹。他說想讓它見到來年春天,但從他野蠻對待它的樣子看來,如果能熬到下一週我都會很驚訝。我取來梯子幫他修剪,儘管那時我對樹木一無所知。週末剩下的時間裡,我們大多在曬太陽。父親聊起他的退休。他說想帶母親去奧地利度個假,她拉住他的手。那是快樂的時光,我記得自己好奇過,為什麼我要保持距離那麼久。我不在的時候,他們顯然和解了彼此的差異——或者至少他們已逐漸開始珍惜曾經有過的那種愛。父親去世時六十二歲。母親幾個月後也過世了。租來的那棟房子呢?它當然也陪著他們走了。他們一直沒能去成奧地利。
但打造椅子,這是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