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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風吹得飄起來,像極了暮春時的柳絮。
兩人一時無話,COCO是無話可說,未晞想說,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COCO雙手抱著膝蓋,像個孩子一樣囁嚅著:“未晞,你用不著替我難受。其實仔細想想,現在也沒什麼不好。我如今住在他的別墅裡,長這麼大,我從沒見過那麼氣派的房子。魏成豹有一句話說得對,女人生下來不就是讓男人搞的?跟馬克,還是跟其他男人,有什麼關係?馬克比那些男人更壞,我對他那麼好,他都不要我了。男人,都是一樣的。我忍一忍,忍一忍就過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一邊說一邊咬著自己的手指,自虐似的,咬出一道道鮮紅的血印。
未晞呆呆地看著她,彷彿回到那個可怕的夜晚,她孤苦無助地躺在阮劭南的床上,流著淚,流著血,也是這樣騙自己。
時間與空間瞬息交錯,眼前的景象與過去的記憶重疊,不同的容貌,不同的聲音,卻是一樣怯懦的眼神,認命的表情。
“未晞,你一定要聽話。聽話我們才有飯吃,才有地方住。哥哥姐姐們雖然不好,可是外面的人不是更壞嗎?外面的男人不但會罵你,打你,還會欺負你。未晞,你要記住,我們是女人,沒本事的女人總要被男人欺負的。只要我們聽話,不反抗,我們就不用捱餓,不用捱打,就能有幾天好日子過。只要我們忍一忍,忍一忍就沒事了……”
眼前說話的人是誰?當年抱著她說這些話的人又是誰?
五十七、地獄是什麼地方?
當年的她真的很聽話,母親叫她忍著,她就忍著。她要她怎麼忍,她就怎麼忍。可是最後,她忍住了,叫她忍著的人卻沒忍住。誰也沒有想到,那個柔弱怯懦的女人,會躺在自己丈夫身邊,用一把小小的鉛筆刀,磨斷了自己的動脈。
未晞見過那傷口,皮翻開著,肉都磨爛了。那把鉛筆刀很不得力,在同一個位置重複劃了很多次才成功。未晞無法想象,一向膽小怕事,在陸家人面前總是唯唯諾諾的母親,是抱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態,用近乎自殘的方式了結自己的生命?
是不是隻有被人逼到“忍無可忍,無法再忍”的地步,她才會如此?
是的,她可憐的母親不用再忍了,她解脫了。只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這個喜氣洋洋的世界。
未晞抬起頭,望著遠方迷離的萬家燈火,望著荒涼之外的浮華世界,仿若自語似的問身邊的人:“忍?你要往哪裡忍?身家性命都被人抓在手裡的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