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3/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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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抹了抹自己沾著眼淚鼻涕的溼臉蛋,因為是愛乾淨的潔癖魚崽,還氣息奄奄地用顧修寒的防護服揩了手,隨即才小聲安慰道:“哥哥……阮阮不難受。”
音色沙沙的,撥出的小股氣流火炭般灼人。
應該是咽喉部位炎症太重,顧修寒甚至能嗅到一縷極淡的血氣。
怎麼可能不難受。
而且自己都哭成這樣了……為什麼還惦記著安慰別人?
顧修寒咬牙,下顎線緩緩繃緊了。
“不是,不是呀。”小阮語竭力組織語言反駁,抬起小手,虛弱地揉了揉顧修寒急得青筋凸起的額角,再開口時終於繃不住了,嘴一癟,小奶音又染上了糯糯的哭腔,兩包半成型的珍珠淚骨碌碌地順著臉蛋滾,“是怕哥哥傷心,怕哥哥這裡疼……嗚……”
顧修寒怔了半晌才明白。
小阮語以為這次生病治不好了,自己要死掉了。
他不是胡思亂想,而是讀到了顧修寒心底的恐懼。
如果他死掉了,顧修寒會非常非常傷心,這一點他能感覺到。
而且,如果他死掉了,他就沒辦法再幫顧修寒緩解精神力爆發時那種能令人喪失求生意志的劇烈頭疼了。
所以他才會那樣說。
會哭成這樣,更多的是因為擔心顧修寒。
可能是因為生來擁有強大的精神療愈能力,本該在自己的族群中擔任“治療者”的社會角色,阮語很容易與其他生靈共情,尤其是關係密切的重要親族。
為顧修寒做精神療愈的效果那麼好,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就是這個。
阮語會哀他所哀,痛他所痛。
顧修寒永遠都會記得那種被阮語治癒的感覺。
被懂得,被包容,被安慰。
像冰川消融,柔韌的嫩芽拱開凍土,一條條細弱根鬚抓撓著心尖,酥酥癢癢,肺腑間都充溢著甜暖純稚的氣息。
阮語將他精神世界中那片蒼冷的荒灘當成自己的小天地,笨拙又慢吞吞地,用兩隻小肉手在上面栽滿了花。
……
藥效發揮,阮語的思維變得愈發遲緩,邊琢磨顧修寒腦內那團奇怪的精神體邊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極其漫長的夢。
夢中他回到了母星的海洋,隨波飄浮在天青色的溫柔水流中,意識混沌而愜意,自我的邊界漸漸消弭,像一滴水悄然融入海中。
這一夢不知持續了多久,阮語有種不斷融化成海水,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