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鑾夫人看見這幕,沒忍住,紅了眼眶。
鑾家世代生活在哀牢山,鑾夫人身為哀牢山的族長,在日復一日的閉塞生活中,生死早已看淡。
對於情感,也是淡漠的很。
鑾家,就像生活在哀牢山的多年生小草。
一年便是一生,無人知曉的來,無人知曉的走。
朱蘊就是過不慣這樣的生活,一心想要逃出去。
對於感情早已淡漠的鑾夫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到情人之間的互動了。
陰陽煞還在顧九淵的腿上忙碌。
束長安能看見,蠱蟲在用鼻子上的觸器,舔舐顧九淵腿上的黑炁。
伴隨著黑炁入體,蠱蟲身體的顏色也在發生變化。
這便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
這隻蟲子,確實能除掉顧九淵腿上的黑炁。
從天亮,到天黑。
在天邊再次出現亮光時,顧九淵的腿已經和正常無異了。
蠱蟲忙完了,累的不輕,蜷縮在顧九淵的膝蓋上呼呼大睡。
束長安和鑾夫人守了顧九淵一天一夜。
生怕驚擾到蠱蟲,顧九淵吃飯都是坐著不動,端著碗吃。
腿上的痛楚,從慢慢減輕,直至消失。
顧九淵一天一夜未睡,精神頭卻好得很。
束長安已經撐不住了,坐在椅子上,腦袋小雞啄米似的點啊點。
耳邊忽然又傳來了熟悉的輕嘆。
束長安覺得身子忽然失重,下一刻,出現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
“大哥!是你嗎?”束長安喊道。
遠處,亮起了一盞燈。
燈光逐漸靠近,她看清了挑燈人的臉。
是束律風。
她見過死了的束律風,還是頭一次見鮮活的束律風。
面對他時,有些拘謹。
束律風身影修長,嘴角含著溫暖的笑:“小長安,長大了。”
一句話,瞬間讓束長安心酸。
她感覺自己有好多話跟束律風說,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束律風似是能知曉束長安心中所想。
他靠近束長安,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裡:“長安長的和母親很像。”
束長安終是沒忍住,臉貼在束律風的胸口淚如雨下。
束律風的懷抱很冷,像是剛從冰窖裡走出來。
可束長安卻感受到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