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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去尋覓,自然也不會痛苦和失望。
而我向往的,是甚麼樣的愛情呢?如果說我向往的是忠誠,我是不是馬上就變成一個只適宜存活於恐龍時代的女人?
我拉開床邊的抽屜,拿了一包巧克力出來。
“你再吃那麼多的巧克力,你會胖得沒有任何男人愛上你。”朱迪之說。
“那也是好的。”我把一片巧克力放進咀裡。
“我們上一次三個人一起睡是甚麼時候?”朱迪之問。
“是排球隊在泰國集訓的時候。”沈光蕙說。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朱迪之說,“我記得那天晚上你說要去跟老文康睡,我們三個人還一起幹杯,說是為一個處女餞行。多麼的荒謬?”
“是的,太荒謬了!”沈光蕙說。
“幸好,你最後也沒有。”我說。
“這是我一輩子最慶幸的事。”沈光蕙說,“像他這麼壞的人,為甚麼還沒有死掉呢?”
“你真的想他死嗎?”我說。
“我太想了!那時候,我們再來乾杯。”她說。
“他都那麼老了!快了!”朱迪之說。
她又說︰“我昨天和陳祺正看電影時見到了衛安。”
衛安是她第四個男朋友,是一名電影特技員。跟朱迪之一起的時候,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他在那部電影裡演一個給男主角打得落花流水的變庇色魔。他太像那種人了,一定是看到本人才想出這個角色的!他一直也夢想成為主角,這麼多年了,他卻仍然是個小角色。我希望他這一輩子都那麼潦倒。”
她似乎懷著這個好夢便可以睡一覺香甜的。
被窩已經變暖了。她們兩個人,一個希望自己曾經喜歡的人快點死掉,一個希望自己愛過的人潦倒一生。這些都是由衷之言嗎?曾經抱著深深的愛去愛一個人,後來又抱著深深的恨。如果已經忘記,又怎會在乎他的生死和際遇?
她們已經熟睡了。朱迪之的腳從被窩下面露了出來,那雙襪子的記憶猶在,那是林方文去年冬天留下來的,那天很冷。她們睡得真甜,我從前也是這樣的吧?
我爬起身去刷牙。在浴室的鏡子裡看到咀裡佁著牙膏泡沫的自己時,我忽然軟弱了。在昏黃的燈下,在那面光亮的鏡子裡,我看到的只是一片溼潤的模糊。林方文不會再找我的吧?他不找我也是好的,那樣我再不會心軟。我不希望他死,也不願意看見他潦倒。他在我心中,思念常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