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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敵人的炮擊停止了。
把槍放在一邊,摘下耳塞掛上老雷留下的微光夜視儀,我從編織袋裡抱出三十多斤重圓柱狀纏著電線的感應雷爬出掩體,貓著腰順著戰壕向前沿敵人坦克可能經過的地方摸去。
從夜視儀裡看去,那是一個綠油油的坎坡,兩側地勢平緩,離前沿觀察哨大約有二百多米的距離,非常適合鬼子坦克進行火力壓制。今天上午我和老雷就瞄上這個地點,卻一直沒機會在這兒給鬼子來個驚喜。
小心翼翼地快速爬到這個坎坡的頂部後,我把感應雷的保險開啟,輕輕地將感應雷用電線緩緩放下坎底。
菩薩保佑!
我心中默默祈禱著,人卻飛快地向壕溝裡倒退著爬去。
在這裡,任何一點的行動遲疑可能就會被敵人毫米波戰場雷達觀察到,隨即將招致鬼子裝甲車上的炮火打擊壓制或者被鬼子藏匿的狙擊手盯上。
雖然現在還在苟延殘喘,可我不相信運氣能伴隨自己一生。
天色變得更加黯淡,晦暗的硝煙吞噬了所有能產生亮光的東西。太陽更是早已遁入地下不願對這裡多看一眼。
防禦陣地計程車兵們喜歡在敵人炮擊的同時大肆焚燒廢舊輪胎和其他容易產生濃密煙霧的物品,藉以彌補戰場遮蔽掩護工程物資的短缺。連續戰鬥幾天後,我們這裡已燒無可燒,大多數時候只能靠大家拿性命生扛。
深一腳淺一腳地摸回出發地,我把剩下的一個反坦克雷擱在坑道後面拐角牆上的儲物洞裡,拿起槍拎著編織袋,費力地側身順著坑道向陣地右側移動。
大多數坑道地段都非常狹小,只能允許一個士兵彎腰側身通行,而且還得提防隨時隨地可能出現的坍塌。
稠濃的夜空中不時有敵人盲目射擊的大口徑機關炮曳光彈劃過。我繞過被炸得面目全非的防子母彈壕,把編織袋裡的煙霧發生器分別佈置在幾個掩體出口處後鑽進地下工事。這個觀察哨裡有一部殘留的紅外潛望鏡,我可以大致觀察敵人的行動。而且在這一段坑道里,我可以從好幾個掩體出口向敵人後面的步兵掃射,藉以吸引敵人裝甲車轉向。
所有這些必要的隱蔽偽裝和掩護工作在每次戰鬥開始以前一再重複,只有這樣才能儘可能增加我們生存的機會。
趴在潛望鏡裡觀察好半天,敵人的戰車終於在暗夜中隱約露出輪廓。
“媽的,又有十幾輛吧!”我暗暗揣測道。
敵人更加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