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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進來時開啟過,屋外是一株高大的女貞,和牆角叢叢的綠芭蕉,炎炎夏日,青澀少女伏案練字,丫鬟便會開啟窗戶,徐徐涼風吹進來,女貞與芭蕉的葉子攢動著發出窸窣聲響。
朦朦朧朧的紗幔遮住的另一側,擺著一張羅漢床和踩腳。少女大概會在那裡接待自己的閨中密友,或是湊在一起低語,或是一起做針線女工……
床尾擺著的黃花梨梳妝檯,他方才從最底下的抽屜裡,摸索出一隻銀耳墜,放了太久,銀都已經黯淡了,但款式卻看得出輕盈靈動。
他踏進這裡,就彷彿也參與了她隱秘的少女歲月一樣,這種感覺,讓本就有幾分醉意的陸則,更多了幾分自醉,心裡彷如完成了個擱置許久的願望似的,愈發安定和滿足。
江晚芙看他真是醉了,更不放心讓他去沐浴,等熱水送來了,也只是用溫熱溼帕替他擦了臉和脖子,便睡下了。
翌日起來,陸則精神很好,他年輕力壯,宿醉對他並沒有什麼影響,江父派人來傳話,說此地的知府在舫上設宴請他,強龍不壓地頭蛇,人家一府之長親自邀約,還請了岳父做說客,陸則自然要給面子。蘇州諸人並不知他與阿芙感情,他若駁了江父面子,就等於跟外人說,他不看重阿芙這個妻子,陸則不願外人這麼看阿芙。
江晚芙也有事做,並沒攔著他,只送他走時,關切地叮囑,“……知你在外應酬,免不了要喝幾杯。但也不要飲得太多,船上風大,你喝了便不要去甲板,或是叫人扶著。不少人喝得醉醺醺的,就那麼一頭栽下去,很是駭人……”
陸則聽她絮絮叮囑,並不覺厭煩,面色溫和聽著,一一應下來。
送走陸則,江晚芙回去,就看見高姨娘已經早早來了,站在院子裡,惠娘見狀,忙上前跟她低聲道,“方才您去送世子,高姨娘就過來了。聽說您不在,奴婢怎麼勸,她都不肯進屋,說不好壞了規矩,非要在門口等。”
惠娘也許久沒見過這樣的人了,你要說她懂規矩吧,直直杵在門口,江晚芙怎麼也要喊她一聲庶母,傳出去不好。可要說她不懂,人家開口閉口就是規矩,也說不過去。
反正就是太死板了……不夠聰明。前頭夫人和楊氏都是個頂個的聰慧,也不知老爺如何看上的這個高姨娘。
主僕倆說話的功夫,高姨娘已經看過來了,恭敬屈膝,膝蓋壓得很低,語氣也異常恭敬,“見過小姐。”
江晚芙朝她點頭,笑著道,“姨娘進屋坐吧,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姨娘。”
高姨娘一